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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狼嚎:“我那隻狗足足有八斤啊!客官的這點銀子賠大了我!”
店家嗚嗚哭著,南宮峙禮聞聲而來,氣得胸腔震動,還得向店家賠好話兒:“這次帶的銀兩少了,下次給你補上!我去教訓那個我的渾家,抽她三百六十五鞭,讓她把多餘的退回來!”
店家拉著他的胳膊,愁眉苦臉地道:“你們夫妻合力斷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若去了,定是無回的了我這小本生意,經不起三斤五斤的賒帳啊”
“你想怎樣?”南宮峙禮臉色難看。
店家戰戰兢兢,求道:“只能委屈客官,在敝處留上幾個時辰。你那渾家等天黑後,必然心急,等她來尋你時,咱們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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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身上的熱水,順著麻袋滲出,把薛淺蕪的衣服染得汁汁湯湯,鍋裡洗過一般。腳不停歇,腿骨痠軟,直至城南的一座破落祠堂,才一屁股坐了下來,喘了幾回,開啟麻袋,不顧吃相的撕啃了起來。
香氣在寒風中遠散,引得野狗競吠。“吧嗒吧嗒”,此起彼伏的流口水聲響起。
不妙薛淺蕪升起不祥的預感,周遭有人覬覦。抬眼四望,發現中了埋伏。
本來空寂的祠堂,突然從佛像後面、亂草堆裡、石板底下所有能躲能藏的地方,殺出一群舞棍弄棒、飛土塊走沙石的人。男女老少,老弱病殘,甚至五大三粗的彪悍漢子,竟然都在其中。
看那些人,皆比自己還髒,有的頭上掛著糞球,有的臉上流著鼻涕,有的腳上未穿鞋襪,有的臂上血痕累累。薛淺蕪暗自心驚,這是遇上丐幫了麼?以一敵多,這該如何是好?
盯著薛淺蕪剩下的半截煮狗,生存的本能驅使,他們掄起兵器,一鬨齊撲而上。幸好他們個個餓得乏力,使勁軟綿綿的,不然薛淺蕪定會當場殘廢。
饒是如此,卻也捱了幾下狠的。薛淺蕪忖思,鳥為食亡,人不能為食亡,不如把這麻袋扔到遠處,趁他們去搶的時候,我從反向離開。
不料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目不忍睹的慘象。為搶狗肉,他們擠得頭破血流,互相殘殺,一時哀鴻遍野,血腥瀰漫。
薛淺蕪擰了下眉,又折身衝向了他們,從一猝不及防的大漢手裡,劈手重新奪回。
充滿敵意的圍攻,再次聚焦在了她一身。跳上一塊凸起的大石頭,薛淺蕪揮動著手,喊道:“大家冷靜一下,聽我幾句!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土匪出身!土匪乞丐,根出同宗,源遠流長,如今‘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實在讓人痛心!土匪遇乞丐,捱打划不來啊!”
最後一句,薛淺蕪說得高亢激昂。這番新鮮的演講詞,使紛紛雜雜的乞丐,相繼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薛淺蕪頓了一頓,眸光流轉,指著那個最莽的漢子,輕道:“你叫什麼名字?剛才你搶走了狗肉,是要獨自享用,棄所有的難兄難妹於不顧嗎?”
莽漢的臉,閃過一片呆滯。丐群有人嘰喳起來:“他叫吳剛!”
“吳剛”薛淺蕪拍手讚道:“好名字啊!月宮砍桂花樹的吳剛,特有韌勁兒!”
聽得她無厘頭高亢奮的誇讚,吳剛愣頭愣腦立在那兒,一時不知如何說話。
薛淺蕪掃了一眼眾人,又道:“我問一個題目。地獄和天堂裡,同時放著一大鍋粥,一個柄長數尺的大勺,但是為何地獄的人奄奄一息、幾欲餓死,而天堂的人和樂融融、飽暖幸福?”
見眾人瞪著眼起迷惑,薛淺蕪自答道:“因為勺柄太長,無法喂到自己嘴中!地獄的人只顧私利,結果誰都不能喝到;天堂的人互相關愛,彼此喂粥,所以都能喝到!你們人多勢眾,想必能夠成就一番氣候,卻為何在挨餓受凍?為何不斷有人死去?主要的原因,在於大家不夠團結,缺少組織紀律,缺少一個有凝聚力的核心!”
丐群靜了很久,議論漸起,終掀起了騷動:“說的對啊!誰來當這個核心呢?”
一位年逾不惑的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捋著山羊鬍須道:“聽得姑娘一席話,簡直勝讀十年書啊!觀看姑娘相貌舉止,聰慧無雙,當機立斷,我們缺少的正是你這樣的領袖啊!如果你不嫌棄,就擔起我們丐幫的重任,大家說好不好?”
薛淺蕪被這馬屁拍得舒坦,拱手垂謝:“承蒙抬愛!小女謹向大家保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要我一天在,就保所有的人衣食無憂!”
語氣雖然狂妄,但以前從沒有這樣一個人,能讓他們充滿激昂希望。
歡呼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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