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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碧仁好言相勸:“如果搜不出來,公主妹妹這樣信誓旦旦,恐會被人笑話呢!”
素蔻公主有恃無恐地道:“既然說她偷了,就不會誣賴她!她在煙嵐城時,就是竊賊出身,誰知她有多少高明手段!或許眾目睽睽之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收入懷了呢!”
薛淺蕪眼圓睜,怒道:“你搜搜看!不說戒指了,你搜出一根雞毛來,我認你雞奶奶!”
在場的人愣了幾秒,為這新鮮大膽的話,喧譁起來。此時李皇后走來了,輕輕地道:“大家勿要爭吵,事實說話才是正道!兩位姑娘是客,理不應當懷疑,可這貓兒綠戒指,實在有著特殊意義!只有搜上一搜,才能洗脫姑娘嫌疑,還你清白!”
薛淺蕪道:“不用墨跡,隨便你們搜吧。讓女的來就行。”
“這可是你說的”素蔻公主眼底,閃出一抹得意詭異,對幾位侍女道:“把她倆帶回去。”
第一貳二章翡翠水袖間,栽贓莫難辯
繡姑和薛淺蕪,這次被帶入了李皇后的寢房。典雅無雙,氣象涵蓋,珠幔垂紗,不辨方向。分不清哪個角落處,有幾十層窄窄白玉臺階,順著直通往地下室。那地下室約有十平見方,陳設佈置很是精巧奪目,彷彿積聚了這世上最瑰麗的珍玩,折射著或金燦燦或白瑩瑩或翠澄澄的光芒,滿室流輝溢彩,區區十幾步內,足以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薛淺蕪忖思著,看這李皇后是個簡樸持家的主兒,想不到竟有如此窩金藏寶之地。這樣的珍地兒,想必知者甚少,能來的沒幾個。當今皇上知不知道,都還是未知數。如今卻讓兩個被視作嫌疑犯的姑娘,成了入幕之賓,是太看重她們,還是預示了某種不好的兆頭呢?繡姑和薛淺蕪,皆暗暗捏了一把汗。
李皇后淡淡開口道:“這些珠寶首飾之類,在本宮的眼裡,不過是些敗人心志的俗物,本宮對之,並沒什麼特殊感情。承蒙昔年皇上、太后抬愛,在平日裡賞賜很多,久而久之,竟形成了如此規模,實在讓人感慨良多。如若不是逢著災年充實國庫,本宮捐出去了大半之外,只怕這滿屋裡,現在都無立腳地了”
薛淺蕪摸不透李皇后的意思。這是在秀她和皇上昔年情深意重,還是在暗示高太后對她這位兒媳婦的欣賞,抑或是在顯現自己淡泊金錢之心?
薛淺蕪諂笑道:“錢財好啊,珠寶好啊,看見這些東西,我就激動!睡不著覺,吃不好飯,是因血液迴圈太快的緣故!有生之年,我若能得十分之一,定會樂得天天對著它們,眼放光流口水!夏天抱著能解渴,冬日抱著能取暖!”
繡姑聽了薛淺蕪沒正經的丟人調兒,緊張更甚,扯著她的那隻左手,抓得又緊了些。
素蔻公主鄙夷地冷笑著,彷彿站在她面前的,是世間第一大俗物,不可理喻。李皇后也笑道:“大凡世間之待財者,蓋能分此四類。其中一類,表裡皆愛,典型的鑽到錢眼裡,吝嗇貪婪是也;另有一類,表面不愛,內裡分毫皆重,錙銖必較,虛偽假飾罷了;還有一類,從外淡到其內,真正認為錢財不過身外之物,有之揮灑,無之泰然,真性情也,甚為少見;最後一類,表面極愛,骨子極淡,此種人可謂才,既能混之於俗又能超之於俗,收放自如,志不在小,往往能成大事”
這話入木三分,似透徹了人心。置身在密室裡,雖是通風良好,乾燥陰涼,因了某種無形壓力,未可知的兇險,薛淺蕪不自覺,心裡有些打鼓,手指縫間都出滿了汗。她搓搓手,說不出是什麼心理因素驅使,向正中間擺的一空匣子摸去。
那個匣子位於織繡錦緞之間,其後是面頗為稀罕的菱花鏡。在想象中,古時候的銅鏡比較昏黃模糊,然而這鏡不同。影像極好,甚至連室內其它珠寶的光芒,一併映入其中,都顯得清晰可鑑了起來。
奇的不只在鏡,還有那方匣子。深沉大氣的絳紫色,木蘭之質,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翡翠,讓薛淺蕪不禁想起了買櫝還珠裡面,裝著絕世珠子的匣。何況皇家物事,小到一分一毫,都極講究巧奪天工之妙,可謂細中有琢,讓人驚歎折服。
薛淺蕪正想著,如此美匣,該以怎樣的珠寶配對兒,方不至於辱沒了其身份?就像一個全身上下金碧輝煌的女子,灼灼出眾,那要找上一個什麼樣的夫君,才能相得益彰,此輝彼映,珠聯璧合呢?
正自思忖,微有憂傷。尖細刻薄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中,只見素蔻公主指著那匣子道:“貓兒綠水鑽戒,就在這木蘭匣裡安放著,從沒出過什麼差錯!然而今天你倆來甘泉宮一遭,它便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