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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喜歡程度的輕重上,比起那叫花子,你少輸了一點罷了。”
素蔻公主仰臉問道:“那叫花子小蹄子,真比蔻兒好嗎?”
梅老夫人呸了一口道:“蔻兒比她,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算什麼?來宰相府做個侍奉茶水的下賤丫鬟,我都不收留她!”
素蔻公主喃喃道:“可她不知用了什麼妖法,迷惑住了東方大哥!該怎麼解除她的妖法呢?”
梅老夫人眼神生冷,道了一句:“或許她的妖法,昨晚已經盡了”
“什麼意思?”素蔻公主竟沒聽懂。
梅老夫人咬牙切齒地道:“欲滅其法,必先除其魂!若除其魂,必先取她命!”
素蔻公主嬌軀一震,這想法兒竟與自己心底的吶喊聲不謀而合,該怎樣表達那種快意呢?卻低了頭,無限愁思地道:“東方大哥豈不悲傷死了?會記恨一輩子的!”
梅老夫人道:“那就讓他記恨母親好了!反正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在乎什麼,我就不信了,仁兒記恨我,也能記恨到母親離世嗎?”
素蔻公主心裡又驚又亂,叫道:“母親!”
梅老夫人忽而笑了,看著素蔻公主慈祥地道:“為何從蔻兒口中喊出的稱呼,不管伯母也好,母親也罷,聽著都那樣好聽呢?”
素蔻公主笑容浮起,又嬌嬌喊了句:“母親!”好不容易哄公主寶貝媳婦兒吃了些飯,梅老夫人再去看老爺子,不知何時,他已離開了那高臺。遍屋裡沒尋到人影兒,估計又去逍遙鄉了。
遙想當初,丈夫未納二房之時,他每次尋風流,梅老夫人就會翻腸刮肚的痛。自從有了二房、三房,直至七八房後,再聽到老爺子逛妓院這訊息,梅老夫人習以為常,早已見怪不怪,心裡那片漠然似佔據了一切。
活到這個歲月,愛與不愛,已沒那麼純粹,也沒那麼的重要了。
梅老夫人看著暗夜裡的雨簾,倏爾升起一抹孤獨。有丈夫,有兒子,有府邸,有珠寶,如今也有最尊貴而孝順的媳婦了,為何增添了孤獨感?
悄悄挽起袖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亦非昔年彈性光滑,褶皺不經意間,在面板上停駐。暗歎年歲不饒人啊。
她的腕上,戴著一隻青梅素鐲。這鐲共有三隻,模樣不差分毫,出自同一工匠之手,彷彿姊妹生自同根。然而卻離散了,因為每隻都隨了主子去。主子命運不同,鐲子也就流落。
這麼多年的光景,鐲子未變,人已老了。
前些時日,仁兒從煙嵐城央人帶回來的那隻青梅素鐲,曾讓梅老夫人淚流滿面。然而流過之後,心中仍是歸於陳年耿介淡漠。
其實早已原諒,然卻為何,不能徹底忘掉舊事?終於有了姊妹下落,她卻不願去找,而所找的人,也未必願見她。不是不思,不是不念。無法跨過去的一道轍兒,在時光裡被荒草填滿了,但是仍在。
夜色越來越深,透過窗子,梅老夫人能看到洞房裡燭臺上的蠟燭,已燃去了一半。公主媳婦兒的寥落身影,訴說著韶華的悲哀。嚶嚶泣泣,哭聲似乎又響起了,梅老夫人叫來心腹,傳了幾個侍衛出去,去找不讓人省心的兒子。
東方碧仁靠在淺塢宮的門簷下,風夾雜雨,打在他的身上,他渾不覺。這處殿房,丐兒住的次數並不很多。他守在這兒,只因無處可去。新府那兒記憶雖多,他只怕錯過了第一時間見她。
秦延陪他站著。風雨裡兩個男人,一樣的沉默,一樣的擔憂,一樣的心情。
幾點火光,映亮了坎平鞋莊的大門。秦延欣喜地道:“是不是她們回來了?”
東方碧仁沒有言語,不可能是她們。因為他不相信,會有多麼熱忱的人,冒著風雨打著燈籠送兩位嬌俏俏的姑娘回家。人心叵測,他已看淡。唯能做的,就是保持自身。
女莊主不在時,鞋莊種種決策事宜,就落在了荊岢、蓉兒他們身上。如果不是熟識的人,和緊要的事兒,為了安全,夜裡他們絕不會開門的。
這次,問詢了一會兒,門就開了。因為來的這些人中,手裡全都持著東方府的牌照。既然是東方爺那邊的人,無論如何得放進來,何況爺在這裡住著,有什麼好擔心的?
東方碧仁往外走去。為首侍衛辨出了他,急切地道:“東方爺,小的找您找得好苦啊!”
東方碧仁站定,淡淡地道:“有什麼緊要事嗎?”
那侍衛遲疑了一陣兒,抹抹臉上的雨水道:“要事倒是沒有但今天是大喜日子,今晚又是洞房花燭之夜,您不回去,這實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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