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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頭,現在距離近了,要薛淺蕪準確辨別她的年齡,仍是不大好說。世間有一種人,年齡是很難辨別的。倒不是說,用脂粉畫出個嫩妝,就能掩飾得過去的,那種掩飾也只是在一張臉上。身材、面板卻是最有力的最直接的證據,透過對比,顯示出女人最原始的年齡來。縱使有些誤差,也不過三兩歲。
只是這個女人,素得有些過矣,不施脂粉,不戴頭飾,並且連衣服都是破舊不堪的,氣度卻很嫻雅高貴,一點都不像是從卑微和流落中走過來的。眉毛疏淡深淺正好,眼睛清澈好比鏡鑑湖裡的水,面板雖有風霜的痕跡,卻仍透著與生俱來的細嫩彈質。這讓薛淺蕪第一次,對一未曾相識過的女子年齡,產生了好奇心。
看著旁邊不遠處,在奎山老道蠱術控制下,拿劍刺死自己的趙壑,鮮豔的血流了滿地,那俊朗的臉上,眼永遠地閉合著了。或許死不瞑目,或許對愛妻和孩子有太多的牽掛,但是仍撐不住眼皮睡了。能有什麼辦法?只留一場堪憐。
薛淺蕪看著趙壑的臉,忽有一種熟悉感覺,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又好像沒見過。薛淺蕪有些奇了,難道又是腦中屬於薛廢后的那一部分在作怪嗎?但她只保留了薛廢后不足一年的記憶,而這一年,她在冷宮耗過,與外界人不曾有過什麼交集,怎麼能夠記得外面的男子呢?
趙壑的那眉眼以及永遠安睡去的神態,離她的心那麼近,彷彿有道記憶之門沒被開啟,讓她難以得知他存在於她哪層記憶裡。不再糾結這個,薛淺蕪對那秦顏悔美婦人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找處歇歇身子吧。”
“能否久留,又有什麼打緊兒?壑郎若死,生而何歡,死而何懼?”那婦人眼神裡空茫無物,連丈夫的屍體都淡了去,更休要說薛淺蕪了。
薛淺蕪勸說道:“死是要不得的!你又不只是一個人,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呢,把孩子健康生下來,找一處隱秘無廝殺的地方養育成人,也算是對亡夫的最好紀念了。他縱使去了天上,看著你和孩子過得好,也會很開心的”
那婦人淡笑了,去留無意地恬然道:“肚子裡的,不是我的孩子。”
薛淺蕪第二次聽這句話,再度詫然。如果說第一次,她還以為婦人是口誤的話,這次就不這麼認為了。
只是她不大懂。莫非婦人不愛這個孩子,所以才說這樣的冷漠話?看著她與趙壑情誼深切,不該不愛他們共同的孩子啊。因自迷糊著眼,不解問道:“為何這樣說呢?”
秦顏悔如是道:“就是一種感覺。”
薛淺蕪聞言差點摔在地。也太讓人膛目結舌了吧。如果真的可以這麼感覺,那是不是不用去作化檢,自己都能估摸出來是男是女?也可以提前知道娃兒是健康還是畸形,是俊美漂亮還是醜陋普通,甚至天資聰穎還是愚笨不堪?
婦人看薛淺蕪震驚,說道:“這並不是我第一個孩子。像他這種,在孃胎裡就讓我產生了距離阻隔的娃兒,還真是奇怪了”
薛淺蕪訝異道:“聽那無恥老道剛才之言,你與夫君有好幾個孩子?我還以為他瞎說呢,原來竟是真的。”
“原來你藏得有一會兒了”婦人看她一眼,似在掂量她的可信程度,終點了點頭道:“就是因為以前懷過不止一胎,所以才有比較。能清晰地感覺出來,他並不是我的骨肉。”
“那原因之二呢?”薛淺蕪不禁好奇追究道。
婦人微微頓了頓,答道:“我那幾個孩子,都是相隔一年左右出生的,然而這胎,與他上面那個,硬生生差下了十幾年對於四十多歲的女人來說,這麼多年過後,還能在如此高齡時懷上孩子,是不是太蹊蹺了?”
薛淺蕪不可思議地盯著她,嘴巴張得能塞進去條魚:“你竟然有四十多歲了?”
那秦顏悔婦人,似回想了下道:“我也記不清了,這些年來一直流浪,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倒不在乎年月了應該就快五十歲了。”
薛淺蕪看著她的絕麗容顏,羨慕得眼發直,滿臉虛心地討教道:“你怎麼駐得容顏不老的?竟真如同小龍女一樣,四十來歲時仍然美麗如故?”
“小龍女是誰?”秦顏悔顯然並非真的想要問出答案,又續了句:“哪能和年輕時候比?那才是真正的好氣色,面板上好像籠罩著一種遮不住的光芒”
薛淺蕪聽得好向往,那該是怎樣的芳華絕代,傾國傾城?只看此時此齡,放到女子堆裡,不管年輕還是年老,她都絕對是一枝獨秀的存在,輕易在氣質心性上,將所有人比了個下去。
本來飄著血腥味的場景,在倆女子一對一搭的鹹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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