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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打了個千兒,笑嘻嘻的:“請這位大人安。好教大人知道,我是汴梁衛國侯林府大公子的下人,咱們公子奉皇明前往桑乾河視察水情,領的是從五品運河司舉事官的職位。今日到了此處,因房屋狹小,特地想請大人給個方便。”
對方面色立即沉下去。卻因顧忌衛國侯林府的聲威,沒有發作。
林小五在車中聽了半天,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掀開車簾,罵道:“你這兩個猴子,怎地又拿家中的爵位來壓人?”
衝對方拱手:“這位大人見諒,原是家人不好。”呵斥道:“不拘哪裡,隨便找處房間便罷,難道還要住到天荒地老不成?”
又轉頭吩咐車伕:“罷了,我見前頭有個王家鎮,想來鎮上定有客棧,不如就去那裡。”
對方聽他說完,卻並無反應。盯了他半晌,面上神色莫名,一忽兒疑惑一忽兒搖頭,見他想要放下車簾,突然問:“對面可是林小五?”
小五一怔。
朝他面上仔細打量。
雖然過了幾多歲月,年輕人長得快變化大,但對方並無太大變化,他遲疑道:“竟是沈兄不成?”
你道對方是哪個?
竟是當日鄰村,錢葉兒一心想嫁為妾室不成,後和孔近東交好的沈家小公子,沈義軒便是!
沈義軒激動的朝前兩步:“哎呀,林小五!”西川扇子在手掌重重一合,許是那紙太過輕薄了些,竟嗤的一聲扯破來開。他也不管,上前道:
“林小五!”
他想遇故人,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林小五並沒有太激動。
夏初孩子心性,見對方直呼自家公子小名,不滿道:“真是沒規矩,咱家公子的小名也是你能叫的?就連當朝宰相見了咱家公子也得稱聲林世侄,要麼就叫表字呢”
林小五已在半夏的扶持下了馬車,聞言輕輕敲了他一下,道:“沒規矩!這是我的患難之交,還不快來謝罪!”
沈義軒要將上院讓出,林小五自然不肯,禮讓再三,最終商定一個住東面,一個住西面。那上院原就寬大,便是再住一家,也住的開。
兩人攜手進院,洗漱之後,尋得清靜處坐下,一面吃茶一面將些過往講來。小五就輕避重,將自己的身世,只說當初家中另有變故,因此流落在外。其實他家的事情在東京早就是流傳的笑話,人人都笑其父愚昧,以至寵妾滅妻,及至正室冤死,嫡子被迫流亡在外,他居然糊塗到分不清是非,不顧妻子孃家壓力,以種種不堪藉口將嫡妻靈位拒之宗祠外,險些要扶妾室為正。
然而這畢竟只是私下流傳的事情,事關三大世家臉面,誰也不好拿到晴天白地裡吵嚷。因此沈義軒只做不知,感慨命運作弄而。
他試探的問:“你和二妮兒的親事”
沈義軒當初頻繁出入錢家,最愛逗弄二妮兒。當時年紀小,情竇初開,他尚處在懵懂狀態,只是覺得她反應和別人不同,格外好玩兒。又因二妮兒當時尚未長開,也沒加多想。這幾年閒下來,每與孔近東通訊,提到二妮兒,竟不自覺的關注於她。
然而究竟是心之所繫,抑或僅僅是對當年的懷念,沈義軒自己其實並不清楚。前次王熙來信,語氣黯淡,提到孔近東表露心跡遭拒,自家提親也被拒絕,對錢家多方為難。沈義軒竟是無法自抑的對王熙和孔近東產生了怨言。
明知二妮兒是個苦命的孩子,何苦為難於她?
家中新得了一筆錢,要為他出錢買個官做,不知怎地,他首先想到要去臨江縣。
究竟為何,卻是自己也說不明白。
林小五垂眉,面色淡然:“正是要去尋她。”
沈義軒見他神色有些黯淡,試探道:“尋她?難道她不是住在縣城?”通訊時慢,王家逼走了錢多多,他心中愧疚,再寫信便不再提起。
林小五見他不知,挑眉道:“她們如今搬了家,卻不知往何處去。”
沈義軒道:“我在臨江縣親朋故舊頗多,回去倒可以打聽。”
林小五大喜:“如此,先多謝你了。”
卻不知,為著和沈義軒的這次重逢,錯過了在王家鎮客棧相遇。
正所謂,擦肩而過,咫尺天涯。
錢葉使壞難相聚
臨江縣城多年如一日,離開三年,再看商鋪官道並行人小販,林小五發覺他們似乎印刻在自己腦海當中,原來從未遺忘,只是被塵封於記憶最深處。
街角的肉攤鋪子老闆滷的一手好牛肉,只是價錢有些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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