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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壓低了嗓音:“該抱他去屋裡,當心蚊蟲叮咬。”
錢多多搖頭:“別慣著他!叫他回屋去睡偏偏不肯,非要蚊子咬上十幾個大包,看他還犟嘴。”
青雲掩口而笑:“小娘子說的狠心,就怕看著墜哥兒哭鬧,又該心疼了。”
彩雲也笑:“大娘每每和我們說,小娘子卻是隻紙老虎,看著厲害,其實心軟。”
錢多多無語。
這麼小的孩子,又是個懂事的,犯了錯自己先含了一大包眼淚在眼眶中,看著就怪可憐。難道還要狠心的把他打一頓不成?
午後倒也靜寂。樹梢頭鳴蟬有一搭沒一搭,叫的很沒誠意。她尋思著,莫非最近沒有管飽飯?反倒是簷下掛著的那隻雀兒,蹦蹦噠噠很歡喜。
說到這雀兒,卻也是有點來歷。
王爺爺的孫子病好之後,被送到了牛掌櫃那裡,不過半年多,深得牛掌櫃的好評。竟也教他學著站櫃。這小子是個機靈的,又孝敬,難得攢下兩個錢都給爺爺送來,便有些好的也不捨得吃,每每偷空溜出來送給王爺爺。偶有一次得了只不知名的雀兒,長的雖然不好看,勝在叫聲清脆,聽說爺爺的主家有位年齡尚幼的男孩兒,便巴巴的費了一宿功夫編出一隻竹籠,將鳥兒送了過來。
錢家沒養什麼正經寵物,只得一隻老兔子大黃成了精。大黃很有些脾氣,除去錢多多,是誰也不稀搭理的。墜兒每每逗它,人家嘴巴一歪,就將頭撇開,憑你用再鮮嫩的菜葉都誘惑不來。
墜兒得了這隻鳥兒,很是開心,言道姐姐有大黃,他就有大灰概因這鳥毛色發灰他們果然是一家子,取名都這般沒天分
錢多多捏了繡花針,在繡棚子上漫不經心的扎來扎去。眼睛盯著灶房,盤算家裡也該多儲備些米麵。聽說臨近的幾個州又遭了蝗災,恐怕今年的米麵價格漲的厲害。她盤算趁著如今麵價尚賤,不如買些囤下。等自家的地裡有了出產,再高價賣出去,一來一去,又是翻倍的銀錢。
彩雲捅了捅青雲,努嘴示意她瞧。青雲噗嗤笑了。
“小娘子,你繡的敢是水鴨?”
錢多多醒神,低頭瞧繡棚子,掌不住也笑了:“咦,鴛鴦怎地變成這麼個形狀了?”
青雲一把奪過繡棚,趕她:“去去,你去算賬數錢!”
對著繡棚上亂七八糟的線面撮牙花心疼不已:“五色繡線如今又貴了些,經得住你這般糟踐?”
彩雲掩著口只是看熱鬧。
她討了個沒趣,訕訕的拿起花灑去澆花。
青雲更是氣,幾步上前奪了過去,推搡她:“好祖宗,大日頭毒的,你想害死它們?”
她摸摸碰碰香肥厚的葉片:“我不過見它耷拉了腦袋沒精神。”
青雲哭笑不得:“日頭這麼毒,難道還硬要它有精神?”
彩雲笑的前仰後合:“也只青雲能制住你罷!”
三人笑做一團,王爺爺忽來報:“姐兒,外頭有人自稱是王家的下人,要見你哩。”
錢多多眉頭一皺。
青雲沒好氣:“見什麼?誰要見他?王爺爺告訴他們,大娘不在,姐兒不見外人。”
王爺爺猶豫:“他說得是替人報信來的——說是有個叫喜兒的病危,想見姐兒一面。”
錢多多一緊張,掐掉了兩片葉子。
“誰?誰病危?”
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了兩步,沒控制住聲量,吵醒了墜兒。他揉揉眼:“哎呀,我睡著了”
多多問:“王爺爺,說喜兒病危?誰說的?怎麼說的?”不等他回話,著急道:“算了,快去把人請進來——還是我自己出去看看!”
來的是個陌生的小丫頭子,眼裡含淚,怯生生的,見了她道:“小娘子,我是後門上負責傳話的,福兒姐姐和我一向要好,如今她病危了,託人傳信,說想見你一面,我找了個空子才溜出來。好姐姐,你去見她一面吧,再晚了,怕是見不找了嗚嗚嗚”
她方寸大亂。
明明送進去時還好好的,怎地沒過一年就不好了?
彩雲長了心眼,把小丫頭子好一通盤問,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顧著哭,再就是央求錢多多去見福兒一面。錢多多顧不得許多,換了衣裳就要往外走,被青雲一把抓住:
“大娘吩咐過,不許亂走動!”尤其還是王家!
錢多多醒了醒神,為難:“喜兒是我親手送進去的,我原答應她爹孃祖母要送她進好人家”
說著掙脫她:“好青雲,你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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