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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笑,舉手投足,教養自現。
他還想著所謂貴人也不見得貴到何處,卻同平常書生無甚大差。忽而對方察覺,轉目看來,柳二在其中見了絲凌厲冰寒,僅此一眼,竟是徹骨。
他素來也稱大膽,此時對方不過一眼,心驚膽戰,忙調開視線,免得出醜。對方卻無意深究,只是一眼,隨即又笑言相向,方才那些個凌厲冰寒,似是他的錯覺。
“這位敢是柳家舅父?”見對方嘮嘮叨叨說了半天不到正題,林小五實在不耐和他打太極。
上官此時方才醒悟,忙來引薦。
柳刺頭行了大禮:“拜見公子。”
林小五忙上前扶起:“休要如此。柳大娘是我救命恩人,你是她敬重的大哥,於我便也是舅父般得。”
柳刺頭驚喜惶恐,一時訥訥,不知如何應對。轉眼又見上官羨慕眼神,心中不由得意。首次覺得自家的妹妹不是累贅,也終於作對一件好事。回去卻得好生和婆娘說道說道,免得她整日打嘴,唸叨著妹妹如何如何不爭氣。
柳二輕微咳嗽,柳刺頭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忙推他上前:“這便是我家不成器的老二!”
柳二心中不喜,也是年少意氣,有些傲然。雖則依禮要拜,對方卻未穿朝服,他便不肯大禮相對,只是拱手,行了個學院裡書生相見的禮節。
柳刺頭心裡大罵,嘴上卻得笑著:“我這孩兒自小苦讀,於人情世故稍有不遂,大公子莫要見怪!”
林小五輕笑:“無妨,無妨。年輕人麼,總要有些個朝氣活潑。打馬觀花,章臺鬥文,方不負生來一回。”
說的好似他多老成。
又命夏初快些扶他坐下。柳二正得意,卻覺得小廝手下力氣略重,心裡也沒在意,只當他天生力氣大。
因他言說素日和錢多多的情分,柳刺頭有心表功,忙道:“公子只管放心,我待甥女,就和親閨女一般無二,只有心疼得!便是她們母女初次上京,我原說留她們在家,孤兒寡母,免得出去囉噪,只外甥女是個有主意的,又自立,不願依附舅家,好說歹說這才作罷。”
林小五嘴角浮現笑意,道:“唔,她原是個主意大的。”
柳刺頭好容易和貴人搭上話,心中狂喜:“可不是,可不是。”又滔滔不絕說些家中瑣事,不過是他和婆娘如何心疼外甥女,如何襄助妹妹並外甥女的事故。
上官待他略一歇息,插道:“我聽著說要親上加親,可不是好事一樁!”
柳刺頭忙誇口:“旁的不說,將來甥女進了我家門子,從前就疼愛得,將來也只有當女兒待!”
柳二皺眉不悅。
他肯娶表妹是一回事,被迫娶表妹,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算怎地?尚未過門,先找人來說情。拿個惹不起的大人物壓著,將來還不爬到自己頭上去?
哼,若是他們強壓,我還不娶了!
卻見林小五目光流轉,瞥了自己一眼,淡道:“姑表親,自然是好的,倒也放心。只是我觀貴公子神色略顯意氣了些,想來讀書多了,滿腦子聖人學問。”
柳刺頭當他擔心將來錢多多過門受冷落,忙解釋說:“從前家中要他上進,父母言不敢不聽。將來成家立業,自然也要敬重妻室。”
他端起盞茶,沾了沾唇,示意墨棋來添茶。夏初就站在他身後伺候,快人快語:“我看不止上進好學罷,就怕學了那起子唬人的,將些聖人學問看的至高無上,卻不通人情,也是白搭!”
柳二狠狠瞪了夏初一眼。
對方說完,卻好似老僧入定,再無一語,任憑他如何瞪視,只是不理。
柳刺頭忙賠笑:“小哥說的是,從前忽略,今日起,卻要教起來了。”
林小五笑道:“但且慢慢來,無妨,無妨。我觀貴公子將來是有出息的,前途無量。舅家顯赫,將來多多在婆家才好挺得腰板,也有底氣。”
柳刺頭一愣。
怎地,不是要嫁給自家?婆家?
一時之間,他給弄迷糊了。
妹子從前在鄉下給外甥女定過親,但對方是東京城裡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時落難,後來迴歸原位,再不提起。這段緣故,他隱約知道,卻也知道的不多。柳大娘對此歷來不愛詳述,便和母親也只寥寥幾句。問起對方如今身份,也只說不清楚,高攀不上。
因此柳家也沒拿著當回事。
後來他仕途越發順遂,隱約聽著像是有大人物在背後推手,也曾猜測過是誰,柳大娘卻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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