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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瞎子看了看傳傑的傷腿,又從帶來的包裡取出藥粉,灑在傷口上。
馬瞎子說:“把腰帶解開吧。”
小康子忙解開勒在傳傑大腿上的腰帶。馬瞎子又取出一貼膏藥,在燈罩上烤了烤,貼在傳傑的傷口上。
馬瞎子說:“好了,給他蓋上被吧。”
小康子問:“先生,這?這就好了?”
馬瞎子說:“我這三貼膏藥貼完,他就是好人一個。”他從包裡拿出兩貼膏藥,遞給小康子說,“還有兩貼,明、後天這個時辰再貼。”
小康子接過藥說:“謝謝了,馬先生。”
馬瞎子說:“別謝我。這一準兒是張垛爺處理過了,毒性不大了,要不,就是華佗再世也難從閻王殿裡把它拉回來。”
小康子說:“馬先生,多少錢哪?”
馬瞎子說:“啥錢不錢的。看張垛爺的面子,我分文不取。”
張垛爺說:“少扯!我可不欠你的情!”
馬瞎子詭譎地笑了笑說:“你送我到大門口,咱倆就兩清了。”
張垛爺和馬瞎子走到院門口。
張垛爺說:“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馬瞎子嘿嘿一笑說:“還是那個事兒,你把你那治感冒發燒的藥方子給我。”
張垛爺說:“我就知道你,橫草不過!還是那話:門兒都沒有!”
馬瞎子說:“張咕咚,這可是你不講交情了,我是為了你才救他一命。”
張垛爺說:“救了嗎?他還迷糊呢!”
馬瞎子說:“我保他子時一過,立馬還陽過來。”
張垛爺打馬瞎子一拳說:“你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好吧,我就破了祖宗的規矩,把方子給你。我就叨咕一遍,你可要記好了。”
馬瞎子說:“你叨咕吧。”
太陽剛剛升起,馬幫迎著太陽走去。朱傳傑和張垛爺走在馬幫的前頭。
傳傑說:“張垛爺,你救了我一命,這救命之恩”
張垛爺說:“又來了!屁騷拉蛋的,說這些幹啥!”
傳傑說:“我是真心的。”
張垛爺說:“這話也得兩下說,你也是我半輩子見到的最仁義的東家——兩好嘎一好嘛。”
傳傑說:“爺們兒,這輩子,我算跟你交定了!”
張垛爺說:“交吧。我這人可有個外號:張咕咚——壞著呢!”
趕垛子的夥計們唱起走垛子人的歌:
趕垛子人哎,走四方,
苦啊樂啊兩腳趟。
小崽子等著吃飽飯哪,
媳婦兒等著花衣裳,
老爹老孃蹺腳望,
等俺給他蓋間大瓦房
潘五爺和潘老大走進堆積著貨物的潘家貨棧庫房。
潘五爺說:“這貨咋還沒倒騰出去呀?”
潘老大說:“糟透了!賣不動啊!”
潘五爺說:“咋回事兒?”
潘老大說:“媽的!被老朱家搶了先!他家老三,前十天倒回一批貨,全出手了!”
潘五爺眉頭緊蹙說:“姓朱的還真擋我的道了!”
潘老大說:“爹,這貨咋整?”
潘五爺說:“咋整?咋也不能爛在手裡,壓價出去!”
潘老大說:“那咱不賠了嗎?”潘五爺說:“賠?這得算在他朱家的賬上!”
2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獄放人。鎮三江蹲了幾天大獄,人又回到了二龍山,土匪們大擺筵宴給鎮三江接風洗塵。
鎮三江和鮮兒挨桌敬酒。
老四舉杯說:“大掌櫃的,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哇!”
鎮三江大笑道:“那是!咱都有福!都有福!來,都幹了!”
一土匪一邊為鎮三江倒酒,一邊說:“大掌櫃的,你被抓起來,可把咱二掌櫃的急壞了,差點兒起綹子劫大牢。”
鎮三江問鮮兒說:“你這麼幹,那不把我多年的家當踢蹬了?”
一土匪說:“她都去哈爾濱拉線踩盤子啦!”
鮮兒說:“我聽說,你在大牢裡還挺受用。”
大掌櫃說:“那可不,天天好酒好菜地供著。”
鮮兒說:“真邪了門兒了,按說,你那是死罪呀!”
鎮三江說:“是邪門兒,開頭說要砍我的腦袋,那砍就砍唄,我等著;可沒幾天,又沒動靜了,好吃好喝地就侍候上了;這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