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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別上了癮,上了癮就不好戒了。”
夏元璋瞪著眼睛說:“囉唆什麼!我還沒有數?”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那些上癮的人這兒不行,沒有定力。跟你說實話,年輕的時候,賭我也賭過,嫖我也嫖過,作得也不輕,別人都上了癮,我說一聲戒,怎麼樣?他就戒了!這就是定力,不是誰都有的。我這幾天正在思謀一件大事,也就是用它提提神兒。”
巧雲無奈,伺候夏元璋抽上大煙。
傳傑在外面問:“掌櫃的睡了嗎?”
夏元璋說:“傳傑嗎?有事兒?你在客廳等一會兒,我這就來。”
一會兒,夏元璋精神飽滿地從裡屋走出來問:“傳傑,什麼事?”
傳傑說:“掌櫃的,我睡不著就想白天這件事。松茸是好東西,可太金貴了,我聽說了,就是大城市,一般的飯莊也經營不起。奉天太遠我不知道,我打聽了送山貨的老客,人家說,哈爾濱的大菜館貨已經進足了,貨源可能是邵先生的。”
夏元璋說:“哈爾濱近水樓臺,貨進足了不足為奇,奉天不會。再說了,奉天可就大多了,大飯莊有的是。你是不是沒去過奉天?光一條中街有好幾個元寶鎮大,那人海了去了,有錢的人也多。松茸這東西你是不知道,在飯莊老值錢了。”
傳傑說:“掌櫃的別忘了,越是值錢的東西越下細。”
夏元璋說:“你說的倒也是,可這也得分地方,奉天有錢的人多。這有錢的人可也怪了,什麼貴想吃什麼。熊掌貴不貴?燕窩魚翅貴不貴?吃的人少嗎?我現在考慮的不是進不進這批貨,是想怎麼湊足這筆資金,價壓到什麼程度。你就是為這個睡不著?不用擔心,我在買賣場滾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你記住了,做生意四平八穩固然是正理,可你總是不敢搏就永遠在原地踏步,就是前進一步也是小腳老太太扭秧歌,退兩步進三步,邁不出去多遠。”
傳傑說:“掌櫃的,我怎麼尋思這事都有點不牢穩。”
夏元璋發了脾氣說:“行了,我做了一輩子山貨,什麼樣的風險沒經歷過?我說你怎麼越來越膽小了呢?好了,回去睡吧。你提醒我倒是一件好事,我再考慮考慮。”
傳傑說:“哎。”抽著鼻子問,“嗯?一股什麼味兒?還挺香的。”
夏元璋說:“你的鼻子就是尖,我最近吃一種東洋進的大補丸,這東西,挺來勁。”
三輛拉著松茸的大馬車整裝待發了,夏元璋和玉書為傳傑餞行。
夏元璋說:“傳傑,這回出門千萬要小心,一定要晝行夜伏,不能有半點差池,我可是把整個家當都押上了!”
傳傑說:“掌櫃的放心,我一定會謹慎,只要那邊一收了貨我就把匯票打過來,星夜往回趕。”
玉書囑咐:“傳傑,天越來越冷了,道上該加衣服就加衣服。”說著為他圍上圍脖。
傳傑一愣說:“玉書,你什麼時候織的?”
玉書說:“還能讓你知道?道上別不捨得吃喝,身子要緊。”
傳傑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夏元璋說:“傳傑啊,這趟買賣回來之後我就徹底撒手了,貨棧就交給你了。抽空和你爹商量商量,早些把你和玉書的事辦了,我也想抱外孫了。”
玉書羞赧地說:“爸!”
夏元璋從常先生手裡接過酒杯說:“好了,不說了。來,喝了這杯餞行酒上路吧。”
傳傑喝罷餞行酒,跳上馬車上路了。
韓老海牽著四匹馬進了朱家大院。朱開山迎出屋子,驚呼道:“老海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韓老海說:“你裝什麼糊塗?我是來還債的,這四匹馬從現在開始姓朱了。”
文他娘呱呱笑著跑出屋子說:“大兄弟,在哪兒學的罵人的法子?叫你這麼說俺們也是牲口了?”
朱開山說:“老海兄弟,這馬我是高低不能要,這都是大媳婦鬧著玩的,這孩子沒輕沒重,玩笑鬧大了。你把馬都牽回去,我好好教訓教訓她,改日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再讓她沒大沒小!”
韓老海說:“老朱兄弟,自古賭場無父子,我輸了就是輸了,不管是輸給了誰,還輸得起,你要是不收可就讓我沒法做人了。”
朱開山說:“你說哪兒去了?你說你輸了,我們可不認這個賬,我們都不認賬你還的什麼賬?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韓老海說:“你不認我認!好,算我說錯了,這馬不姓朱,可是歸你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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