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兒紛紛圍攏上來。
木排還沒停穩當,他們熱情地上了排招攬著,死皮賴臉地拉客,嘴上像塗了蜜說:“大兄弟,一路辛苦,住店吧,歇歇腳,我們店吃的住的好,價錢公道,想要什麼有什麼,去晚了就沒鋪位了,給您留著呢。”
“哥們兒,想玩不?我們那兒有局子,一宿到亮,發財的機會來了!”
“哥,還猶豫什麼?跟妹子走吧,被窩兒熱乎乎的,就等著你鑽呢,累了一秋了,妹子好好陪陪你,養養精氣神兒。”
曹三叫著人名給排幫們分錢說:“這一道上我攔擋你們,不讓你們耍錢,吃花酒,靠娘們兒,為什麼?那時候你們有錢嗎?沒錢不是䝼等著找揍嗎?我不知道耍錢痛快?不知道摟著肉乎乎的娘們兒睡覺美?可沒錢乾瞪眼,老是冒虛火,對不對?”
大夥笑了。
二招笑道:“這回有錢了,虛火能轉成實火了,我得好好地痛快痛快!”
曹三說:“好了,這回錢到手了,我就不管了,痛快幾天,完事呢,願意跟我回去的跟我走。別不捨得花錢,錢是什麼東西?就是買痛快的,掙錢不花是土鱉,等你兩腿一蹬,那就不是錢了,是廢紙。不跟你們說了,白費唾沫,有個局子等著我呢,還有,上番我軋和的娘們兒鋪好了被窩兒等著我呢。媽了個巴子,小娘們兒一身肥嘟嘟的白肉,抓一把軟乎乎的,真他媽的過癮,抗不了,先去熱乎一鍋再說。”說罷笑眯眯地走了。
老獨臂看曹三走去,沉下臉對大夥說:“都給我聽好了,這兒可是個喝人血的窩子,咱掙的錢不容易,都把口袋捂緊了,該回家的回家,還想跟我回去的把錢捎走,別帶在身邊。”
傳武興奮地對鮮兒道:“姐,咱倆的錢你都收好,過些日子木艚子往回返,咱們跟著回去。你不是看好了野馬灣嗎?咱就到那兒安個家過小日子。”
鮮兒說:“我喜歡那兒有山有水,咱在那兒蓋兩間房,買幾畝地,過幾天舒舒坦坦有家的日子。”
傳武說:“你再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
鮮兒羞赧地說:“不許胡說!”她話是這麼說,人卻依偎到了傳武的懷裡,軟語喃喃道:“傳武,今晚你就住這吧。”
傳武緊緊地摟著鮮兒說:“姐,再等等,等咱們有了自己家的時候吧。”
老獨臂端坐在那兒警惕地看著四周。二招溜出門來,剛想跑,被老獨臂喝住。
老獨臂低聲道:“孩子,按理說我不該管著你。聽我一句勸吧,我都是為了你好,回屋去吧,你今天要是出去了,明兒一早就會光著屁股回來。我不是嚇唬你,那些開賭局的、開窯子的、賣大煙的早就在咱們周圍佈下了一張網,就等著你往裡鑽呢。”
這時候,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要出門。
老獨臂招招手說:“都過來,一塊聽我說說。”大夥圍了過來。
老獨臂說:“你們都叫我老獨臂,都知道我這條胳膊是被老虎咬去了,可這裡的枝枝蔓蔓你們哪裡知道。那一年,也是這個季節,走的是北流,在船廠,分了錢我本打算回山東老家,可是中了人家的圈套進了賭局。結果呢,輸得乾乾淨淨沒臉回家。這時候櫃上跟來的人找到我,說要借錢給我翻本兒,不過要簽約,還要回山場子給櫃上幹。結果呢,還是輸了個乾淨,沒辦法做了江驢子,就是那一年冬我把胳膊丟了。”
排幫甲說:“大叔,怎麼叫江驢子?”
老獨臂說:“這兒管返回山場子水場子幹活的都叫江驢子,從這兒回山的路是一步一步地登高逆水,有時還要拉縴拖艚子,像毛驢子一樣。一道上沒吃沒喝,只好要飯,要不到就吃苣麻菜。年輕人,回去吧,我過的橋比你們走過的路都長,這些都是經驗之談,為你們好。”
大夥點頭說:“聽頭招的,回吧。”
大夥紛紛回到客棧。夜深了,老獨臂還坐在那兒抽菸,像是在回憶一件久遠的往事。
老獨臂的話說到了家,可趕不上花枝招展的娘兒們的蕩笑,也趕不上賭錢暴富的招引。
頭兩天,排幫們還能守住性子。再過兩天,老獨臂起了一身重病,躺在炕上起不了身子,傳武和鮮兒前後照應著。
沒他看管,排幫們也就鬆了弦,賭的賭,嫖的嫖。半月工夫,大半年的掙命錢就見了底,一個個唉聲嘆氣。
曹三笑吟吟地問:“這些天吃喝嫖賭玩得痛快吧?怎麼?怎麼不出去玩了?”
二招說:“大夥都沒錢了。”
曹三說:“沒錢玩?這不叫人家笑話嗎?咱們可不能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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