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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裡是一個精緻的緞盒,開啟緞盒,盒裡一棵酷似人形的老山參躺在那裡,須尾俱全,成色飽滿。
夏元璋倒吸一口涼氣說:“啊!”
佟傳璽說:“夏掌櫃的,七兩為參,八兩為寶,我這件東西可以吧?”
夏元璋掏出手絹擦著額頭的汗,眼裡卻冒出貪婪的光芒說:“可以可以,佟先生打算怎麼處理?”
佟傳璽說:“出售肯定是不會的,就是出售也不會找到買家,我說這東西無價不為過吧?”
夏先生說:“不為過,不為過,那您的意思是”
佟傳璽說:“我的意思是拿它作抵押借些錢財,先把家父救出牢獄,待家父出獄之後求求親朋好友討些銀兩再贖回來,他老人家京城故交好友不少,這不成問題。”
夏元璋說:“那你想借多少?”
佟傳璽說:“不多,大洋兩千,為期半年,到期本息翻番還您。”
夏元璋說:“逾期不還呢?”
佟傳璽說:“東西歸您。”
夏元璋說:“提前還貸呢?”
佟傳璽說:“本息不變。”
夏元璋說:“別急,東西我再好好看看。”
佟傳璽說:“隨便看。”夏元璋仔細地看著盒裡的人參,不住地點頭。
佟傳璽說:“夏掌櫃的,看樣您對大貨也不太在行,要不要找行家看看?”
夏元璋說:“不用,不用。哎,如果到時候我給你掉了包,你怎麼能證明東西不是原物呢?”
佟傳璽說:“說實話,到櫃上之前我打聽了您的口碑,您不是那樣的人。”
夏元璋說:“不,我要是那樣的人呢?”
佟傳璽說:“我的東西我當然認得,到時候我自有辨認的辦法。”
夏元璋哈哈大笑道:“我說的是笑話,我夏元璋決不是那樣的人!好,咱們成交。”
佟傳璽說:“慢,咱們得找個中人立下字據。”
夏元璋說:“佟先生辦事果然有根底,對過兒吳掌櫃的這方面是行家,咱們就請他做箇中人。”
生意談成了,夏元璋心情大好,逗著籠中鳥兒低吟淺唱道:“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巧雲說:“先生,您唱戲真好聽。”
夏元璋說:“好聽嗎?好聽以後就經常唱兩句給你聽。”
巧雲問:“先生唱的是《借東風》吧?”
夏元璋說:“對對對,就是《借東風》,你也懂戲?”
巧雲說:“多少懂點,俺爹是個戲迷,小時候經常領著俺聽戲。”
傳傑進來了說:“掌櫃的今天真高興,又唱上了。”
夏元璋說:“高興,怎麼不高興?哪天不高興?哎,傳傑,想沒想著咱們那年在龍口等船,天就是不起風,風船開不了,周大善人急眼了就裝神弄鬼兒,扮成諸葛亮祭天,唱的就是這段。周大善人,戲唱得那叫一個好啊!是不是這麼唱的?”
傳傑問:“掌櫃的,您喚我來不是要我聽戲吧?”
夏元璋說:“咳!你看,我把正事忘了。傳傑呀,那天佟先生要把大貨拿出來給我看,我把你支走了,有想法了是不?”
傳傑說:“也沒有什麼想法。”
夏元璋說:“你瞞不過我的眼睛,我看出來了,你當時不太痛快。也別怪人家小心了加小心,這可是件寶啊!”
傳傑說:“掌櫃的,我當時是想看看,想幫著您長長精神,怕您叫假貨打了眼。”
夏元璋說:“拿假貨打我的眼?誰敢!傳傑,這個佟傳璽在元寶鎮一露面我心裡就是一動,就覺得我和他之間會有點什麼事,果不其然。其實啊,他的東西沒拿出來我就沒有懷疑了。為什麼?我這雙眼睛別看近視,毒著呢,看人看到骨頭,一打眼我就看出他是個有來歷的人,那言談舉止做派,不是一天兩天就模仿得了的,深在骨頭裡,他就是成了叫花子也掩蓋不了。這號大戶人家的子弟,就是窮到家了也不會使詐,他們出手的東西你看都不用看,沒有假的。”
傳傑說:“那是,想蒙您可不容易。”
夏元璋說:“來來來,我今天高興,讓你開開眼。”說著取了錦緞盒。巧雲知趣地走了。
傳傑說:“掌櫃的,這麼好的寶貝人家肯定會回來贖走的。”
夏元璋說:“也難。他就是救出老爺子,出來以後湊足兩千塊大洋也是痴心妄想。有道是人走茶涼,何況一個蹲過大獄的人?人家不會買他的賬,避之猶恐不及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