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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冰雪凍幾個來回,你再拿回來聞聞,說不定還有臭味兒呢!”
傳文跺著腳號啕道:“傳武啊,傳武,你這個不是人揍的,咱這個家叫你一個人毀了!抓著我活扒了你的皮!”
文他娘一個高從屋裡蹦出來,呵斥道:“傳文,你罵誰?俺和你爹不是人?打了鍋說鍋,砸了盆說盆,你罵傳武俺說不出別的,罵俺老兩口可不能答應!俺看你這些日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他爹,你就讓老大這麼罵咱倆?啊?屁也不放一個?”
朱開山有點火了,高高地舉起銅盆,砰地摔到地上,跺著腳說:“去你孃的呱噠噠,我還不管了呢!”
這是罵誰呢?文他娘和傳文都糊塗了。
一家人正吵吵著,村裡的黃木匠帶著一個小學徒進了院。朱開山忙露了笑容。
黃木匠問:“老當家的,這回要打造什麼傢俱?莫非小三兒也要成親了?打箱子打櫃?”
朱開山笑道:“他呀?還早呢。黃師傅,想請你打十副我們山東人使喚的犁杖。”
黃木匠說:“怎麼?你們山東人使喚的犁杖?你們的犁杖和我們的不一樣?”
朱開山說:“不一樣,你們的那叫滿犁,和我們山東的大不一樣。”
黃木匠大搖其頭說:“罷了,我們就會做滿犁,你說的犁杖什麼樣我可沒看著過。”
朱開山說:“你等著。”回屋拿來自己畫好的圖紙,“不難,我給你畫了大樣兒,你照著做就是了。”
黃木匠接過圖紙,仔細地看著說:“就按著這樣子,這尺寸?”
朱開山說:“嗯!”黃木匠說:“打造十副?”
朱開山說:“一副不能少!”
黃木匠問:“你打那麼多幹什麼?”
朱開山說:“你打就是了,我自有用項。”
傳文十分不解道:“爹,打十副犁杖,用料咱先不用說,光工錢得多少?花這個冤枉錢幹什麼,你倒是說說。”
朱開山笑了笑說:“傳文哪,什麼事你都得往前看十步,到時候自有它的用處!”
天涼了,朱家人早早歇了夜。傳文躺在炕上,頭枕著胳膊翻白眼兒,撲哧一聲笑了。
那文說:“先生,你笑什麼?”
傳文說:“沒笑什麼。”
那文說:“不對,肯定有什麼高興的事。”
傳文高興地坐起來說:“咱爹今天跟我說,今後夥計們的事讓我看著辦。”
那文說:“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傳文一梗梗脖子說:“今天讓我管夥計們,明天呢?後天呢?將來這家裡的一切啊?”
那文說:“別得意得太早,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先想想怎麼把夥計們管好吧!”
傳文聞此氣不打一處來說:“咱家這些夥計,現在越來越不像話,昨晚打了一宿紙牌,今天找個由由就不上工了。說說吧,一個個嘴噼裡啪啦的,脖子還挺硬,屬酸棗刺的,一打一梗梗,甩頭撥拉角,不好整,氣死我了!”說完又躺了下去。
那文安慰著傳文說:“這有什麼可生氣的,當年我們王爺府”忽然意識到說漏了嘴。
傳文先是不經意地說:“接著說啊,當年你們王爺府嗯?”忽然反應過來,猛然坐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文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是第二次說到‘王爺府’,你給我說實話,你家原來是幹什麼的?”
那文笑了笑說:“先生,咱們一塊過了這麼長的日子,你看我們家像是幹什麼的?”
傳文猜測著說:“王爺府莫非你真是——格格?”
那文努力找著格格的感覺說:“你看我像不像?”
傳文仔細地打量著妻子喃喃道:“我的媽呀!你真是格格呀?”
那文嫣然一笑說:“先生,你好福氣啊,你說心裡話,從嫁給你之後我做得怎麼樣?”
傳文情不自禁地說:“好,好得沒法再好了!”隨後也說不清是哭是笑,幸福地感嘆著說:“哎呀,老天爺,我真的找了個格格!”猛然間抱住那文親了兩口,然後故作嚴肅說,“格格怎麼了?格格也是我朱傳文的媳婦,也得老老實實地伺候我!”說話的同時高興地在炕上來了一個前滾翻。
那文笑著說:“行了,行了,別發瘋了!接著說夥計的事吧。”
傳文興奮地湊近那文說:“格格請講,哎,對了,你們王爺府過去也是僱了不少的下人,你家是怎麼調理的?”
那文說:“怎麼調理?擒賊先擒王。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