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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璋淚流滿面地說:“小日本太歹毒了,兩國交兵,在咱們家門口打仗本來就沒道理,攻陷了旅順,屠城三日,把整個旅順人殺絕了!還有人性嗎?純粹是些畜牲,從今以後,小日本就是咱老夏家,不,咱大清的仇人了,這筆賬一定得記住,世世代代地記住!”
夏老爺子撫著兒子說:“唉,是些畜牲,這個仇早晚得報!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你來得正是時候,我老了,幹不動了,咱們的春和盛你就頂起來吧。”
一邊的玉書乖巧地叫道:“爺爺!”
夏老爺子點頭說:“哎,好孫女,都這麼大了。上車吧。”
夏元璋想起來,指著朱家三口說:“爹,我還有幾個伴兒,是咱元寶鎮放牛溝的。”
夏老爺子說:“那就一塊上車吧。”
正巧,一個戴大狗皮帽子的壯漢過來說:“老爺子,我正好去放牛溝,順道捎個腳吧。就不麻煩你們了。哎,你們娘們兒,上車吧。”
傳傑嘴巧,忙說:“謝謝大叔!娘,咱們上車吧。”
文他娘有點不放心,但看看傳武兄弟倆,還是上了車。
壯漢一甩小鞭,趕著小馬車飛奔起來,沿途兩側都是蒼茫廣袤的曠野。
傳傑、傳武的眼好像不夠使,文他娘還是緊張地盯著趕車的漢子看。
那漢子一口關東話,問道:“大嫂子,到放牛溝那旮旯找誰呀?”
文他娘說:“朱開山,你認得?”
漢子說:“找那熊兒幹啥?親戚呀?”
文他娘說:“那是俺當家的。”
那漢子彷彿一愣,高聲道:“朱開山還有媳婦啊?沒聽說呀!熊玩意兒,不著調,還值得你跨江過海來找啊?”
文他娘聽出了話味兒,問道:“大哥,朱開山怎麼了?”
漢子不說話了。
文他娘催問:“大哥,你說話呀,他怎麼不著調了?”
漢子道:“咳,朱開山,提不得了,聽我一句話,你們還是打道回府吧。”
文他娘又問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呀!”
“朱開山吧,這老小子在這兒發了點財,得瑟得不輕,娶了個關東娘們兒,傢伙,真能幹,才幾年?一年一窩,生了三個大胖小子。”
文他娘如五雷轟頂,怔了半天,喊道:“大哥,你把車站住。”
漢子勒住韁繩,問道:“還去找朱開山嗎?”
文他娘想了想,一咬牙說:“找!見了面俺殺了他!”
漢子嘿嘿笑道:“要我說算了吧,我看你長得不賴,高矮、胖瘦、腰條、臉盤都交代得過去,再找個主兒,實在不好找我幫你尋摸,我們這旮旯老孃們兒可缺貨了。”
文他娘咬著牙說:“找!”說著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喊了聲,“駕!”馬車又歡跑起來。
走了大約半個鐘頭,馬車在一個院落前停住了,院子不大,有三間泥屋,各種農具一應俱全。
傳傑叫道:“咦,娘,怎麼跟咱老家一個樣呢。”
文他娘也看著眼熟,想著那漢子的話,淚流滿面。她領著孩子下了車,心情複雜地走進院子。
良久,她又帶著孩子惶惑地走出來,見那戴狗皮帽子的漢子還沒走,上前問道:“大哥,朱開山家裡沒人哪?”
那漢子大笑著慢慢地摘下那碩大的狗皮帽子,雙目有神地注視著文他娘。
文他娘一下子愣住了,這漢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朱開山!朱開山滿臉鬍鬚滿臉淚。兩個孩子望著父親不敢相認。
文他娘上前打了男人一拳,罵了聲:“你這個沒良心的,還有心思取笑,俺娘們差點見不著你了!”說完倒在他懷裡號啕大哭,哭了幾聲,又忙抓著兩個兒子的手,說:“趕緊叫爹,這就是你們天天想的爹!你看你爹這個倒黴樣!像不像個老馬猴子!”
兩個孩子嘿嘿地樂了,跟著爹孃進了屋,在炕上坐下。
朱開山端來大笸籮,倒了一炕山貨,說:“吃吧,邊吃邊說。老大呢?”
文他娘說:“說來話長,俺們娘們兒本來是一塊走的,到了龍口走散了。本來俺們都上了風船,誰知道鮮兒又攆上來了”
朱開山說:“你先打住!鮮兒是怎麼回事?他和傳文成親了?”
文他娘說:“還沒有,聽說咱家全都到關東,偷著跟來了,俺上了船才看見她在岸上召喚傳文。傳文一急就跳下海找他媳婦去了,就這麼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