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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了心如此,就像當年她從師母手裡接過同樣的一個玉杯時一樣。一想到曾經思慕的那個人此刻早已不再記得什麼,生平第一次,水幻忤逆了她。玉杯因為失去扶持跌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濺溼了她的裙衫。她跪在地上俯首,決絕道:“求師母讓我去修羅獄吧!”
第五章 此去經年
長亭相送,終須一別。
水幻牽著馬匹,與其他姐妹依依惜別。
哭得最兇的當屬冷冰卿,眼睛腫的像一雙核桃,她拽著舒緩的衣角,戀戀不捨:“三姐,我捨不得你。修羅獄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怎麼···”
“傻丫頭,”水幻輕聲道:“大姐不都熬過來了麼,我也可以的。”
“唉,三妹,其實你完全可以忘記這一切的,你怎麼和大姐一樣傻?”老二任誰嘆道:“當年大姐和你做足了假戲,那杯忘憂散大姐根本就沒有喝下去。如今你又···修羅獄是什麼樣的地方你我姐妹最清楚不過,此去凶多吉少,我們怎麼可以放心!”
任誰是姐妹當中最為理智的一個,任何事在她眼裡只有對錯,沒有輕重緩急,因此在冷雲堂裡,下屬們又都稱她為“寒木”,可見是極為貼切的,然而他人或許不知,這只是任誰外表的冰冷,真正意義上,相處這些年,水幻深知她是個面冷心熱的女子。只能安慰著說一些安心的話來:“二姐,我知道你是疼我的,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身不由己。要我忘記少主,我做不到,眼看著他忘記我,每日還要在一起練武習字,我更加做不到。二姐我終於體會到當年大姐為何走得那麼決絕,她那時曾說,‘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1),我現在的心情大概就是這樣吧。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三師姐——”樸景兒氣喘吁吁地趕來,水幻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原以為她不會過來的,只因樸景兒自幼喜好占卜之術,師母便讓族裡一位得道高深的姑子教她一些簡易的佔術以及能如夢窺探未知之法。這個小師妹除了一些重要的宴會或是師母召見,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想此次也來送她,水幻心裡甚感安慰。
景兒跳下馬,心急火燎的說:“三姐,不要走好不好?我···我捨不得你。”
眾人有些驚異地看著她,自小獨立從不與人多交流的小師妹居然能說出這麼粘人的話來,著實不多見。
水幻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景兒,謝謝你來送我,只是我不能留下了。”
她回頭看向蜿蜒的官路,史雲城的城門依稀可見,正是清早,路上行人並不是很多,而熙熙攘攘的路人中,她並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任誰雖不忍說破,但又不想看到她那麼迫切的眼神,知道暗示道:“師母在照顧少主,他還在昏睡中。”
輕輕一嘆,水幻強扯出一個笑來:“時辰不早了,我這就走了,你們,多保重。”
“三姐,我不會讓哥哥忘記你的,我···”
“不必了,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師母曾告訴我,真正的世間情愛,是用任何藥物都無法抹去的,如果,如果少主一夢而起,忘記了我,只怕是···這才是我真正不敢面對的事。”眼淚終於決堤,朦朧中她翻身上馬,再也沒有回頭的策馬而行,身後隨行護衛跟著離開。
眾人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回過神來,任誰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有些遲疑地問道:“景兒,方才你想說的不是那一句吧?”
樸景兒有些猶豫,半響才吞吞吐吐道:“一個時辰前,我想佔佔看師姐此去到底有沒有危險,誰知···”
冷冰卿心頭一緊,急忙問:“誰知怎麼樣,你快說啊!”
樸景兒一臉匪夷所思:“佔象顯示:‘長亭此去,天女歸位。兇吉難料,世事無常。’我也不是太懂,可是好像並不是很好,所以我本來想勸住她的。”
任誰長扇翩翩,只道:“但願吉人自有天相,水兒一定可以平安歸來。”
注:(1)摘自:李白《三五七言》
第六章 修羅獄
修羅獄,之所以有此稱謂,與其所處的地理位置有關。離東城西城門三百里有一片沙地,那裡名叫“雲夢澤”。此地方圓百里,荒無人煙,在地勢中心,有一座荒山,山口立著一塊石碑,上書赤字:修羅獄 擅闖者死。
山上共一百一十九窟,此山又稱百窟山。相傳魔族曾在此處修煉,後得高人指點練成遁地術,從此五洲四海的地下均成了魔族不可侵犯的領地。因此這裡成了魔族領地的入口,不過幾百年來人和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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