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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冷釋不由打斷她:“你的嘴又沒遮攔了,這件事是母后和水兒的禁忌,我們只是無意偷聽到的,千萬不要再肆宣揚,如果傳開去,水兒恐怕會受不了的。”
冷冰卿急忙捂住嘴,乖巧得點點頭:“哥,我知道,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冷釋點點頭:“我還有些要務沒有處理,你進去陪陪母后吧,不要再向母后提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殊不知殿內,秋恩曼已用傳音入密命婢子帶著口諭前往祭塔迎接水幻。
冷冰卿陪她坐了會,見她精神不濟,也不敢多打擾,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便退下了。秋恩曼扣了扣桌子,婢子便領著一個青衫女子從側殿走了進來。
第四章 忘憂何處
女子亭亭而立,雙目微垂,髮髻鬆散在一邊,蒼白的小臉因許久不見陽光而顯得消弱不堪。秋恩曼心頭不由一顫,她緩緩坐直身體,對下道:“水幻,你可怪我?”
女子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聲音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做錯事,是該受到懲罰···”
秋恩曼走到她身邊,拉起她一同坐下來,語氣終於放到和藹:“本宮知道,這些日子你吃了不少苦,現在你可知道錯了?”
水幻咬唇點點頭。
秋恩曼才繼續道:“那便是了,你在冷雲堂歷練也有些年頭了,本宮瞧著你們幾個裡除了紫蘇,最有資質的便是你了,前段日子本宮齋戒收到東城的來信,說紫兒已從修羅獄裡出來,過不些時日就該回來了。”秋恩曼欲言又止,而水幻卻是一臉驚異:“大姐她,要回來了?”
秋恩曼點頭道:“正是,此去快一年半了,沒想到她的修為精進到如此境地,修羅獄果然讓人的修為飛速提升,當然她也吃了不少苦頭,如若不是當年···;”
水幻心裡咯噔一下,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一年以前,大姐極紫蘇因愛慕派中弟子莊奕違反冷雲堂弟子不予私相授受的禁令,公然頂撞師母,師母大發雷霆,下令抓捕他們二人。大姐無奈之下和莊奕攜堂中秘笈叛逃被擒,結果可想而知,莊奕被施以凌遲處死,大姐被師母逼著服下忘憂散後打入修羅獄。隨後一連處死了好些幫著他們逃跑的弟子,就連四妹——師母的親生女兒這始作俑者都被杖責五十,她們幾個幫兇也被禁閉數月,現下想起來都會心驚膽寒。而今,大姐居然能夠活著從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裡走出來,著實讓水幻又驚又喜。同時還存有一絲疑惑,師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一定的目的,而讓自己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嘮家常那麼簡單。
果然師母還有後話,只聽她幽幽嘆道:“本宮知道你心裡不解,也知道你與釋兒山盟海誓,但本宮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和釋兒永遠也不可能!”
水幻心裡苦澀極了,早在他們彼此互吐心聲的那刻開始,她就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她自知身份卑微,地位輕賤,根本配不上少主,女子愛慕之思也只是如浮萍終有一天被踐踏。但如今被這樣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饒是她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傷得體無完膚。
“你不必痛苦,也不要怨恨師母,師母這麼做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尚年幼,這人間情愛不是你們想得那麼簡單,水兒,我親手撫養你長大,視你如半個女兒。師母請求你,放過釋兒吧。”
口口聲聲為了她好?水幻悲傷地看向坐在身邊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女人。從她記事起,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冰冷,她看她的眼神總是複雜多變,有疼惜,有慚愧,又有一絲厭惡,百般交雜讓人捉摸不透。她曾因為自己高燒可以沒日沒夜地守在床邊,心疼地直掉眼淚;也曾殘酷冰冷的告訴自己,她是她貼身侍女和侍衛廝混生下的孩子;她還曾因為自己貪玩不好好讀書習武而懲罰她。在水幻眼裡,她是嚴父慈母,是生命裡最親近的人。而從一開始她也知道,她是絕不會同意一個身份卑賤的人成為下一任宮主的身邊人。
其實很早就想清楚了這些不是麼?水幻自顧自地笑著,只是沒有發覺有淚早已滑過臉頰。她緩緩跪下去,顫聲道:“弟子···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弟子會斬斷情絲,不再糾纏少主,求師母不要怪罪少主。”
秋恩曼扶起她,柔聲道:“好孩子,你能這樣想最好。”她遞上一杯酒樽,面無表情道:“這是什麼你最清楚,當初紫兒的那一杯是你親手端給她的,如今喝下它一切就會統統忘記了。本宮對你們都很公平,如今釋兒的飯桌上也有一杯。”
指尖觸到玉杯那冰涼的寒意,水幻看向秋恩曼,眼睛裡沒有一絲動搖,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