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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直言: “你不是想要理由嗎?那我就告訴你!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1】”
她幾乎是用盡一切力氣道盡辛酸。就這麼結束吧,長訣於此,才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毫不留情的與他為敵。只有絕了念頭,才能徹底忘記。她是有多傻,再一次將自己陷入這般境地?想到這裡,她狠狠拔下頭上的那枚玉簪,扔向他:“還給你!”
接住,他身影明明顫了一顫,還是沒有回頭。她違著心繼續道:“水幻若不死,定與你不共戴天!”
如凌天警告道:“大話不要說得太快,你還是乖乖說出龍圖的下落,否則···”
“龍圖在我這裡,你若是想要,就隨我來。”隱觴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原來,連龍圖的包袱他都是騙自己的···
人都去了,她還那麼坐著,任窗外日光從一頭掃向另一頭,直到屋內漸漸黑暗。有婢子進來掌燈,也被她空洞的目光喝退了出去。
大腦裡一片空白,她寧願就這麼等下去,她還是不能相信。在進入山莊的時候,她還曾想,這會不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原來只是相思負盡···
“魂落殞淚何時盡,長情永訣成相負。此生無戀,君已陌路。”
就此埋葬真心,如隱觴,水幻與你,此生永訣!
------題外話------
【1】出自卓文君寫給司馬相如的《訣別書》。
第二十五章 孰是孰非
“龍圖呢?”如凌天開門見山。
此時他們身處盤陀山腹地,卻不是之前關著水幻的那幾間石屋。此處更是清雅別緻,很有風味。日落山間,山林被暖色包圍,氣氛和藹,秋末冬初,天還未黑,便有淡淡霧氣蒸騰。隱觴只望著夕陽不語,置若罔聞。
“你已經親自試探了,那個丫頭根本就是不在意你的。女人如衣服,大丈夫何患無妻?況且你可是我素宿派的少主。”他隨手將手裡的一塊令牌丟給他,隱觴接在手裡一瞧,卻是當日從山莊裡帶出來的那枚。後來黑夜遇襲,匆忙中包袱錯背,連著那個裝著假龍圖的錦盒,都一起由水幻揹著了。發現這一錯誤,他更加著急,總害怕這樣的誤會會害死她,若假龍圖被發現,她更是解釋不清,在看到那枚引信的時候,他更是擔驚受怕,拼命朝著那裡跑。卻不想,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三娘從水幻那裡拿來的,若不是這枚令牌及引信彈,偌大的山林當真尋不到你們。”隱觴死死攥著那枚令牌,心揪成一團,他一直潛意識責怪水幻笨手笨腳,被素宿門生擒,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不說,還把他與她逼到如此的境地。卻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手裡的勁越用越大,不消一會功夫,木質令牌上沾染絲絲血色,生生被他捏得變形。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痛恨他是如凌天的兒子···
默默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如凌天攔住:“觴兒,不要抗拒。不論你多麼恨我,你的骨子裡流淌的都是我的血,你是我的兒子,你不幫我幫誰?”
“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隱觴怒指著他吼道:“你配麼?”
如凌天右手一揮,隱觴左臉登時一片火辣。他的功夫極高,竟然能夠隔空給自己一巴掌,瞪著他:“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龍圖在哪裡?”
隱觴譏笑道:“你不要妄想了,我把它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它!”
“好,”如凌天撫掌道:“不愧是我的兒子,有脾性。可是你這樣還有意義嗎?你以為你在山莊長大他們就當你是親人?若是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你認為他們還會容你嗎?”
隱觴沉默不語,他早想到過這些,不然也不會在萬般無奈下離開山莊,若是將來如凌天包圍了山莊,一面是有撫育之恩的薛莊主,一面是血緣至親。雖然這個至親曾經拋棄妻子,做盡壞事,但血濃於水,若要拔劍相向,他也無法做到。這件事本就兩難,他原計劃想著先離開山莊,避開這場戰爭。待日後有機會再去解釋,只是水幻誤入深潭,逼著他恢復少主身份不說,更讓他們之間再無轉圜的餘地。誤會如此之深,她又是那麼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得知自己一直在欺騙她,有那些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現在他需要時間,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理清頭緒。至於與水幻的誤會,只有慢慢解釋了。一想到這裡,他便心如刀割,她連那枚玉簪都還給自己,還說出那麼決絕的話來,此生,她還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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