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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月宮吳剛千年伐樹,閒下來就用桂花釀成美酒,借酒以慰相思時,突然就停歇住,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她的思慕,那位少主冷釋。
快兩年了,翻過這個冬天,又是春分復甦。除了大姐,其他姐妹也有很久沒有見了,不知是不是也像她這麼思念。深秋,果然是一個很容易悲傷的季節啊。
“然後呢?”齊若雪忍不住問,水幻回過神,黯然繼續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只知道她繼續困在深宮,想著她的后羿,後悔不該偷吃長生藥。而吳剛則釀酒成趣,慰藉相思的同時也釀出人間佳釀。”
“這個故事太過悽婉,水丫頭,你這是聽誰說的?”
水幻坦白說:“其實,是我從書裡看來的。那些書因為在禁地,所以我也不敢太過宣揚,今天一時興起才····”
“水幻所說的什麼神話啊故事啊,都是以訛傳訛。這酒可是我爹親手釀的,所以,酒的甘醇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薛明徵笑笑,只是抿酒,並不多說一句。
酒過三巡,眾人微醉。氣氛藹然,隱觴忍不住行起酒令來,只見他拿竹筷敲了一下酒杯,一曲勸酒詞便脫口而出:
“勸君金屈卮,滿酌不須辭。人生多風雨,片刻即別離。【1】”
水幻聽著不禁又想起之前與他的賭約,藉著酒勁,不由嘲笑道:
“酒雖千杯滿,勿忘警世言。天有風雨變,不及口中約。”
隱觴本就未醉,知道水幻是藉著酒令諷刺他不守賭約。但也他無可奈何,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知理虧,但教他當著大夥的面說那些話,寧可厚著臉皮承認那句“天有風雨變,不及口中約”了。於是,任然是穩坐如泰山,彷彿跟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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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詩名為《勸酒》作者是於武陵原詩如下:勸君金屈卮,滿酌不須辭。花發多風雨,人生足別離。前兩句敬酒,後兩句祝辭。表現仕宦沉浮,這裡好像不太恰當,就給改了。
第六章 舞夜流簪(三)
“明徵,你喝多了。”古茶看著薛明徵酡紅的臉,不由皺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安慰道:“想舒音了吧?難怪把珍藏的桂花釀都挖了出來···明徵,要捨得。有舍,才有得。”
薛明徵雙目長閉,任甘醇清香的酒味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腹中。不像···無論怎麼釀製,他再也聞不到曾經的那種味道了。
舒音,我該忘記你嗎?
古茶看著結拜兄弟一臉的苦澀,滿桌醉意,真有一番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然,他倒希望自己能真正醉一回,就那麼不管不顧地醉去。入冬,起陰,至寒,無終結。那一年的立冬,舒音死在了薛明徵的懷裡。
宴席持續到午夜,人才陸續歸去。
任婢子服侍著喝下一碗醒酒的蜂蜜水,水幻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了。披衣下床,就著月色又走到了前夜琴酒娛樂的地方,酒香飯氣似乎還未散去。月光寒冷如冰,不由又想起了那個仙子的故事。“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亦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花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妝。【1】”
水幻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內心壓抑太久的情緒終於噴湧而出。水妖劍出鞘,長袖善舞,清歌淺唱。劍氣如虹,青芒四射,氣勢雖不如上一次的長樂宮前一現,反而多了一絲情緒夾雜其中,令劍舞多了幾分靈動和輕盈。水幻只覺得胸口沉悶,好像唯有手中長劍揮舞才能夠發洩,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叫囂:“不許停下來。”
十三歲,師母的話猶言在耳。“如果不忍心讓別人死,下一秒你就會死在別人手裡。這次是你命大,否則,不僅你會死,還會連累少主。”
十三歲第一次讓自己被鮮血浸染,卻還是被師母訓得狗血噴頭。那也許是一生都不會抹去的記憶了,也是那時候開始,少主對待自己不再是師兄妹的關係。然而這一切終究是水中花月一場空,如今想來,竟也能如清風一樣對待,只是,這樣漂泊的生活何時才是一個盡頭呢?
簾影微動,水幻以為是誰,劍就迎了過去。
對方不閃不避,就在亭外站著,直到劍尖逼近這才用兩根手指穩穩地夾住。“撒酒瘋鬧夠了吧?再砍下去,就出人命了。”
水幻回神,原來是她最不想理的一個。手腕微微用力,隱觴被迫鬆開手指。她不動聲色地收劍,不冷不熱道:“你怎麼還不睡?”
“大半夜地撒酒瘋,劍舞得咻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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