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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一直當個旁聽者,在老太太與於珊意見相左的時候都沒有開口,可聽於珊這麼說,她受驚之下,手上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扯疼了老太太。
而正是這份疼痛,使得老太太確認她沒有聽錯於珊的話。
“怎麼回事?”老太太突然沉寂了下來,臉上焦急的神色通通收了起來,在那一瞬間,老太太從擔憂孫兒的祖母變成了於府的另一邊天。
看著老太太絲毫不露的神色,一時半會的,於珊竟猜不透老太太在想什麼。
“孫女也不是很清楚。昨晚哥哥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我看哥哥滿身塵土,也就沒有多問。”
“可嚴重?”
“自左耳一直延伸到左邊的嘴角。”
“好了,此事我已知曉,可還有別的事?”
於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交代道:“哥哥不是自願回京的,是孫女請了謝表哥幫忙強行將他綁了回來。”
老太太聽罷,失望之餘,卻是神色一鬆,說不出為什麼突然放了心。可能是放心於珊不曾有任何事欺瞞與她,也可能是放心於華並不是自暴自棄,灰溜溜地借坡下驢。
老太太將府出身,比於珊更瞭解將士這個物種。若是於華在容貌已損的情況下還自願回京,雖然可也說是對老爵爺感情深,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有些失了將士的骨氣。
在老太太看來,於華四年不回京,定是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之所以肯這麼想,是因為於府裡的老老少少還是他最在乎的人。另一方面,怕也是想著功成名就後,用成就遮掩關心他的人的傷痛。
想及此,她忍不住輕笑起來,只是不論於珊還是秋菊春香,都不能忽視老太太眼角的眼淚。
“罷了,他既然已經留在了府上,一時半刻怕也跑不了,讓他休息吧”
天色還早,於華又是子時後才睡下,她們這邊以為於華還未起身,實際華院的於華早就起了身。於華自小就磨練出了‘聞雞起舞’的生物鐘,便是四年前還待在於府的時候,他醒後就不會賴在床上。
身邊沒人伺候,於華也不需要別人伺候,便自己打了冷水洗漱完畢,穿上夜間備下的淡紫色衣衫,出了院子閒閒的溜達。
於府今日很熱鬧,他走著走著便到了外院,一路上碰見不少忙忙碌碌的丫鬟小廝,看著於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於是於華就在一路不敢置信地“大少爺?”的問候聲中,到了外院。
“對,再高一些,右邊的矮一些好,好,就這樣!”
“壽字貼歪了,把右邊的邊角扯直了不是這樣,不是算了,讓我來,你去將紅綢扯開”
於華到正院後,正見於簡指揮著僕人掛彩綢,他站住腳,抬眼看去,只見於簡親自上陣,將壽字扯的高高的,只他還沒有壽字寬,拉扯間有些捉襟見肘,好不容易貼平了,矮梯子卻晃盪開了。
於簡這兩年也是抽長,身長一米七八,這些年倒將大半的時間用在讀書上,武學上的造詣,便連九歲的於通都不如。他的所有的才華和心智都長在了‘文化課’上。
時至今日,於華已經不會看不上文官,也不會不喜喜文之人,行行出狀元,想來小時候的他的確偏激了。只是,便是與軍營裡的軍師相處,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深交不了。
於簡去年就已經考取了秀才,名列前三,陳先生已為他報了院試。因於簡已經有了功名,所以穿的是青色孺衫,越發顯得文質彬彬。
於華看著於簡,卻有些神色複雜,雖說徐姨娘的事怪不到於簡身上,可他心裡還是存了疙瘩,演不來兄友弟恭。正待抽身,就見於簡放開了扶手,接過紅綢就要去掛。
“二少爺小心!小心!”於簡自小習武不精,底盤不穩,這些年沒人逼著,越發疏忽了武學,眼下梯子不穩,小廝僕人看的很是膽戰心驚。
於華光聽這稀里嘩啦的聲音就有些嘲諷,他嘴角微撇,若是由他來掛,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不過他也沒準備相幫,左右那麼多小廝,還扶不起一個於簡,掛不好一道綵綢?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其中一個小廝左扶右看間,就發現一個頗似於華的少年站在門口。
“大少爺?”
於華聽這不倫不類的問候已經一早上了,沒什麼神色的點了點頭,就轉身要走。
“二少爺!”
於簡聽到小廝的話,不顧腳下不穩就轉身去看。若是平地上當然不要緊,可他這會站在梯子上,所有人都忙著看於華,直到於簡搖搖晃晃跌了下來才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