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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和麻煩,我們幾個乾脆就悶在客棧裡不出門。
如今我繞路而行的決定一下,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臨行前,不知誰走漏了我們離開的訊息,縣令早早的就來門口候著,見著程致遠就拉到一邊,面色凝重的嘀咕了一陣子。
程致遠聽了臉色也跟著微變,打發了縣令,就過來同我稟告說:“皇上,繞路而行所必經的隅州,發生了暴亂。
“暴亂?”我從車中下來,對程致遠吩咐道:“去把那個縣令給我找來,我有話要問他!”
嚴子墨和太上皇也下車了,分別立於我兩側,看來此事他們也很在意。只可惜縣令對此事也不過一知半解,連那些零星的訊息都只是從過路行人口中收集而來的。所有的訊息只有一條是肯定的:隅州不安定。
程致遠和小全張建議我們留下來,等路修通了再走,我卻想借著這次私巡到這個不安定隅州走一趟。太上皇的意見和我一樣,同為帝王,我的心思,他多少是能明白的。至於嚴子墨,他是不會攔我的。
因為這次訊息,我們的車駕也做了一些調整,我和太上皇分作兩車,每人車前多配了一個侍衛,小全張心細,連車廂都加厚了一層。
我們一行人順著官道一路往西走,雖然零零散散的聽到一些過路的商旅行人說起隅州的暴亂,但這一路卻沒見著多少逃難的民眾,我們原以為這場暴動應只是一場被誇大的小動亂,直到我們進了隅州境內,才知道我們先前錯得多離譜。
隅州並不大,若不是挨著河流,做些港口生意,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偏遠普通的小縣城。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小縣城,發生一場前所未有的暴亂。縣城裡所有的達官貴人的府邸都被洗劫一空,一些原本名聲不好的商家,趕集一樣全在門前擺起攤子發米派糧。縣衙的還開著,只是縣官換了人做。其他的一切秩序良好。
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們眼前的不是慌亂的民眾,不是去燒殺搶掠的暴徒,有的只是平穩的生活和那些衣冠襤褸的貧苦民眾,喜悅的笑臉。
這是暴亂?
我和太上皇面面相窺。
“先找個地方歇腳吧,趕了幾天路大家也累了!”嚴子墨過來說。
我點點頭,小全張立即打發人去問那間客棧最好,嚴子墨卻說,找間普通的就好。我想了想,覺得嚴子墨說得有理,這種情形,絕對不是炫富的時候。
我們在一間還算乾淨的簡陋客棧住了下來。
程致遠和嚴子墨領著人出去打探訊息,我和太上皇在樓下的茶座找了靠窗的位置,一邊品茶,一邊聽周圍的人聊天。
“聽說縣大爺把地契交出來了!”一個人說。
“真的?他原本不是說寧死都不交出來的嗎?”另一個人回答。
“誰知道呢,聽說是他的一個美妾去勸的!”
“不對,我聽說是大牢鬧鬼,那些在牢裡冤死的鬼魂,每天半夜來找縣大爺索命,那縣大爺都尿溼幾條褲子後就什麼的交出來了。”第三人插嘴過來。
“杜仲勳這小鬼真他媽的有一套!”有人拍著大腿,稱讚。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們都老咯!”有人笑道。
周圍隨即響起一陣鬨笑。
“看來這個杜仲勳就是這場暴動的主謀!”太上皇搖著手中的茶,漫不經心的說。
我點點頭,把他手中搖了半天茶卻一口都沒碰過的茶,拿了下來。
“尚卿,你說這杜仲勳是個怎麼樣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崇拜他?”太上皇眨著眼睛看我,眼裡有種雀躍的光彩。
我想了想,正要套幾句形容詞出來,嚴子墨和程致遠就回來了。太上皇的問題,全部改由他們這兩個出去探訊息的人回答。
原來前年饑荒,隅州的官府為了防止土地買賣,勒令把全縣三千多戶細農的地契收了起來,那知收地契容易還地契難,去年年初饑荒一過,朝廷新了政令下來,眼見別的地方,農戶的土地已經恢復自由買賣了,但隅州的縣令卻捏著地契不肯還,說既然地契在自己手裡,那些土地當然就是自己的。細農們心裡不忿,仔細一查,才知道朝廷根本就沒下達過用強收農民地契來阻止土地買賣這種荒謬的政令。
當年縣令收細農的地契的時候為表朝廷的恩恤,給了每個農戶二十文錢,還讓他們在白紙上留下指印,以證已承隆恩。
如今時過境遷,等那些細農們明白過來,再去追討,縣令就把那張印有他們指紋變成賣地契約的白紙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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