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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這麼說了,顧嫣然也不會去多問一句:“只怕到時候人很多,蔚哥兒也能帶去麼?”
孟素蓉也在猶豫。一家人都去,當然不能把小兒子扔在家裡,可蔚哥兒又確實太小了,那麼擠的地方,萬一把小兒子擠著了怎麼辦?
“太太——”錦心從外頭進來,手裡拿了一張帖子,“是潞國公府上送來的呢,請咱們明兒去御河邊上看賽龍舟。”
這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這樣的時候,京裡高官顯貴們都會沿河搭上棚子方便觀看龍舟,以潞國公府的地位,那棚子必然既寬敞又佔了好地方,足夠把孟顧兩家人都裝上。
憋了幾個月的熱鬧彷彿都攢在了端午這日,孟家的馬車全部出動,一大早就往城外御河邊去,卻仍舊是將近午時才到了潞國公府的棚子邊上。
陳太夫人沒來,是潞國公夫人馬氏帶著陳雲鵬兄妹三人。偌大的一個棚子,就他們幾人還真撐不起來。陳雲珊無聊地扭來扭去,見孟顧兩家人來了,頓時眼睛一亮,跳起來就挽住孟瑾和顧嫣然的手:“你們怎麼才到啊!”
彼此見過禮,馬氏跟孟老夫人和林氏還有孟素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孟瑾才顧得上回答陳雲珊的話:“沒想到路上車馬這樣多,根本走不動。”
陳雲珊這些日子也入宮侍疾過幾日,知道些情況,小聲道:“太后娘娘雖然醒了,可身子大不如前,所以皇上才又要放生又要大辦龍舟會,就是想著沖沖晦氣,給太后娘娘祈福。”
顧嫣然看她面帶憂色,也小聲道:“是太后有什麼”
陳雲珊左右看看並無外人,輕輕點了點頭。這是犯忌諱的話,不能明說。太后畢竟是有年紀的人了,那樣被噎得閉過氣去,對身子大有損傷,如今說是清醒,其實還有些糊塗。御醫也早就透過話了,只怕這個夏天未必熬得過去。
“算了算了,別說這個。”陳雲珊的性子不能長久地傷心,很快就換了話題,“你跟平南侯府下了定,我還沒恭喜你呢。”
平南侯府跟孟家那點子官司,兩邊都刻意壓了下去,故而外人並不知道。潞國公府裡也議論過這件事兒,陳太夫人覺得顧嫣然配個庶子有些委屈,馬氏卻覺得以顧家的門楣,能嫁進平南侯府已然算祖墳冒青煙了。陳雲珊倒沒有這些想法,只是覺得周鴻這人還不錯。
“我跟你說,晉王妃的兄長也在西北,我聽她說,週二公子殺敵英勇,還立了些功勞呢。雖說他在侯府裡不大——但如今聽說是要過繼到長房去了,等過繼了就不是庶子,而且長房又沒有人了,你嫁過去正自在呢。”
馬氏在一邊重重咳嗽了一聲。這些話都是平日裡她跟人說閒話時說起的,陳雲珊這樣現學現賣也就罷了,可在人家女孩兒面前講未來夫家的事,實在是有些口無遮攔了。不過,周鴻殺敵英勇什麼的,她倒不知,難道是陳雲珊跟晉王妃打聽的?
陳雲珊聽見母親的聲音,偷偷吐了吐舌頭,不敢吭聲了。顧嫣然感激地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我曉得你關心我。”
女孩兒們說話,少年們縱然能聽見也不好意思去聽,陳家兄弟與孟珩就坐在棚子一角說話。陳雲鵬好武,陳雲鴻卻是被馬氏拘著只許讀書,故而與孟珩倒也有些話說。陳雲鵬插不上嘴,便微笑坐在一邊,用眼角餘光悄悄掃著顧嫣然。
大約是因著顧家人不但曾送他十兩銀子,且還十分欣賞禇易林畫作的緣故,陳雲鵬對顧家這個大女兒有幾分不一樣的感覺。這女孩兒不像他堂妹一樣大大咧咧,又不像嬸孃曾帶他見過的幾家女兒一般矯揉造作。每次見了面,這女孩兒總是那麼笑微微的,跟她的名字倒是十分合宜。
相比之下,孟家大姑娘就略嚴肅了些,瞧著有幾分“硬”;自己堂妹又太豪放,有幾分“野”;都不如顧家這女孩兒,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明亮神色乾淨,教人瞧著也忍不住想一起笑。只不過眼下,她的笑容彷彿有點沉寂,不如從前那麼活潑了。
陳雲鵬不曾細想過自己的感覺,畢竟顧嫣然年紀雖然還小,但已經是定了親事的人了,別人的未婚妻子,豈能胡亂肖想?不過在他內心深處,隱隱地有了個念頭——將來倘若他成親,希望妻子也能有這樣乾淨歡快的笑容。
龍舟賽果然極其熱鬧,還有開盤下注的。不過孟顧兩家都從不玩這博採之事,馬氏卻是捨不得銀子,遂都沒有下注,只是看完了賽舟,又看了兩邊岸上放生了數百隻鳥雀,便準備各自打道回府了。
這會兒已經過了午後,因不少人家還想著坐遊船遊御河,故而河堤上仍舊滿滿的全是人,直等眾人走到停放馬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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