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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年,和老師幽會的男人娶了妻,卻沒對自己的老師放手。自暴自棄,放蕩形骸也不足以形容這老師當時的境況,直到,一場意外的洪水解決掉了這擺脫不了的糾纏。在他以為那男人到底還是死了,自己的老師應該得以解脫的時候,洪天賜卻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他活著,我不是他的全部。可他死了,卻能把我的全部都帶走。”
名揚天下的學士,到頭來死時也不過得一口薄棺收殮。因為他無兒無女,還是自己這學生去充的喪子哭喪。
洪天賜並沒有要求要葬回家鄉,所以袁蔚中就自作主張地把他埋到了袁家祠的後山,遙遙面對這個小鎮,每一家、每一戶都可看得清清楚楚。夜裡,自己的老師夢魂游到哪家都不會迷路。
因為這一段絕決的愛情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導致他進入正式的青春期後,目光總追逐著與眾不同的目標——男人。
不過,淺淺經歷了幾次之後,他的名聲就不太好聽了,同時他也知道雖然這種事不算太常見,可也絕對不少,只是很難遇上一個像自己老師這樣的。
那個印記打入了靈魂深處,洗不脫褪不掉。
那之後的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因為無情,反而能說出這世上最動人的情話,哄得人為此傾心。
回想起自己一向只收來獨自咀嚼的心事,袁蔚中只能苦笑。
等半天等不到他繼續說下文,只是看到他時而發紅,時而慘綠的臉色,葉玄清也收起了先前的探究之心,小心翼翼地開玩笑打岔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以前也是在下面的那一個——讓你回想起傷心往事了麼?不過你有這經驗還不對我好點!你那東西要進來,可不是普通的難受。”
現在自己的腰還是痠軟的但,這個現在看起來非常剛強的男人,居然連他少年時最羞恥,提都不想提的私隱對自己說了?葉玄清討好的用臉頰去摩擦男人的下巴,一心想讓他忘記當時的難堪。
“好了,別說了我,倒是你呢?我可是除了知道你是個騙子,湊巧長得很合我心意以外,其它還一無所知,就糊里糊塗一頭栽下去了。在這鬼地方連個換貨的可能都沒有,真是糗大了!”
袁蔚中笑笑,為自己情人在懷還能毫不猶豫地想起公事,把話題技巧性地帶往那個方向也很無奈。
他不是不喜歡葉玄清,可是洪天賜於他,一直是一個梗阻別人進入內心的影子,也是個標準,因為死了,所以更無人能超越。
“如果知道我的身世,會害你丟了官,甚至丟了命,你還想聽嗎?”
葉玄清沉思了一下,帶著半開玩笑的口吻開了口。注視著袁蔚中表情的眼神卻無比認真,心臟鼓譟地跳動。
“聽一聽就會丟了命,這麼大的來頭麼?那我可要仔細地想一下”見他緊張,袁蔚中同被感染到緊張地樣子,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在他差點要因此而氣餒前,很快地介面道:“我想聽。”
“呃”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給了自己肯定的答覆,面對自己會帶來危險的警告全不理會,葉玄清頭一次打算在外人面前述說自己身世,述說他們合族的慘案,一時間千言萬語湧上以前,卻不知如何開口,眼淚倒是搶在話語之前潸然而下。
“怎麼了怎麼了?很為難不想講就不要講嘛,我又不迫你。反正就算是現在,明知道是騙我的你我都喜歡了,有沒有告訴我真相有又什麼差別?”
要使他傾心相訴,所差的不過臨門一腳的助力。袁蔚中以退為進,果然收到了雙倍的效用。
“你不要對我太好。我還不起的。”
這個男人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眷戀,出於想做之前自己一直想卻不敢做的決斷,出於想讓有個人記得自己的私心。
“我愛你,關你什麼事?”
袁蔚中聳了聳肩,溫柔地在他唇邊印下一吻,伸手沾起他臉旁的淚珠,吮到嘴裡去舔舐,笑道:“唔,是鹹的。”
我愛你,關你什麼事——他的意思是他的愛只想付出,不想要回報麼?
這樣的寬容博大,終於哄得葉玄清收了淚,清了清嗓子,低聲地說道:“以前啊,我生活在京城裡。我有一個很威嚴父親,不過對我是慈祥的;我還有一個很溫柔的母親,一個姐姐。在十歲以前,我們一直過得很幸福,住在京城大大的宅院裡,每個人進出我家門都畢恭畢敬,人人對我都寵愛有加。爹希望我好好唸書,長大後報效朝廷,我就一直很聽話地去努力做這一點。娘說,上天對我們葉家已經夠寬待的了,叫我不可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