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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就作罷?這樣一想,袁蔚中倒也不急了,重新坐回原處,招手叫了一壺新沏的雨前龍井來,覷眼打量那騙子男的秀色,細細品嚐。
“所以說,南方的絲綢因為氣候與北方有異,質地也分外柔軟,不是北方慣見的厚繭抽絲所制。有這質地,再用這地域差價,北上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真難為了那騙子,塞得滿嘴食物的同時還能動作優雅,說話也毫不受影響,瞧起來是訓練有素。
“是是是。朱公子走南闖北,什麼貨場沒見過,您透的信兒準沒差。”
“當然當然,朱公子為北方商會之首,您的預言就是商場未來的導向,那我們夥計幾個可要好好再合計合計。”
底下自然是一片應合之聲。
不知道他的行騙生涯有幾春秋?道行高不高深?
袁蔚中越瞧越有趣,掏出扇子來扇扇,把這群人當搭棚子的草臺戲班,自己忘記公務晾坐一旁喝茶看大戲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直接,那騙子也注意到了,朝這邊掃射了一眼,警惕的神色立現,不過那邊一個商賈大戶的高聲談論又把他注意力拉回去了,袁蔚中也得以繼續不引人注目地坐一旁喝茶看戲。
“不過我們這幾個老骨頭了,千里迢迢運貨北上恐怕不容易,家裡的兒孫又不爭氣,只會吃喝玩樂當敗家的二世祖,這南貨北調的事兒,恐怕還得北方商會之首多多關照。”
那邊的賈大戶話鋒一轉,看大家也吃飽喝足得差不多了,終於把老哥兒們幾個的閒談扯到正事上來。
“這事兒不急,那邊的蟹黃湯包再來兩籠。”
瞧那騙子也是個經驗豐富的,發覺有人注意自己後,先前誇誇其談的態度有所收斂,橫插一句調轉開涉及金錢等敏感問題的話題——彷佛前一刻他才撫腹搖頭說“再也撐不下了”的事實並不存在。
“”
這也未免餓得太快了吧?有人偷偷瞄了一眼他乾瘦的體型、以及在剪裁貼合的衣物下微微凸起的肚子,要說他的肚子還有空間能容下兩籠湯包也太過勉強。
“啊,這是我要打包回去給門口的乞丐吃的。”
“啊?”
雖然說富人多奢侈,並且伴有怪癖,可是一錢銀子一籠的上好蟹黃湯包打發乞丐,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眾人的神情只有更呆,完全沒適應過他的話鋒急轉。
“咳,是這樣的。”那騙子咳嗽了一聲,趕緊兜回圓謊,“我娘吃長齋,教導兒孫要善待天下可憐人,保我朱家富不招怨,恩澤後人。我見席上這一味招牌美食真的很不錯,所以將心比心,也想叫平常吃不著的人嚐嚐這等美食。”
“還算識趣,只是騙頓吃的做罷也算了。”
袁蔚中挑一挑眉,收回自己利劍似的目光,繼續低頭喝茶。
縣官嘛,一縣之父母,兒子們招待外人吃頓飯是應該的,充了冤大頭就得管一管了。
然而,可是,就有這麼笨的龜兒子不長進,非得要把金帛財物等好處送到騙子手上,觸動他“不得不管”的底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夫人如此仁厚,我們這些人聽了實在羞愧難當。這裡有我們哥兒幾個彙集的積善金,請代交老夫人,小小款項,不足掛齒,只盼老夫人在修路築橋的時候用到,也算給我們哥兒幾個積點功德。”
“那是那是,您可千萬別推辭。這裡還有送老夫人的幾匹絲綢,花式也還算新巧,別嫌粗糙了。老夫人和夫人用咱們周莊的絲綢這一打扮,說不定就能成為洛陽,乃至京城的流行導向,您也只當是幫我們宣傳了。”
這句句阿諛奉承之詞,說明了這騙子的技巧相當高明,或者在這幾頭肥羊身上下了不少工夫,讓他們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併為了討好北方商會的龍頭,爭相把好處奉上。
“不要逼我在休息時還得出手管公事”
袁蔚中在心底的無聲吶喊顯然沒傳到那騙子男的耳裡。或者說金帛在前,能把持得住的就沒幾個是正常的人。
就在他一手笑納打好包的蟹黃小湯包,一手準備接過這些賄賂的時候,袁蔚中咳嗽了一聲,緩步走過去,將扇子按在他的手上,微笑道:“年前與朱兄一會,曾經向朱兄討教過幾招,未分勝負。區區回家苦思許久,終於想出了破解之招,今天想再領教朱兄的家傳絕學‘金銀滿貫’,不知朱兄可否再指教?”
“啊?”
那騙子男見之前一直打量自己的男人斜裡衝出來打擾了自己的好事,又氣又惱。不過聽到他語意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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