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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誦羲卻沒有上當。他默默看著她,英挺的眉眼有幾絲黯然,“居士,你是不是喜歡王先生?”
她倏然變色,“你胡說什麼!當然不是。”
“你說大話。”
“絕對不是。”她斬釘截鐵,站起身想走。
石誦羲一把拉住她,“你這樣走了,豈不顯得心虛?”
無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石誦羲看著她的側臉,猶有殘淚掛在睫毛上,不由伸出手,輕輕為她擦掉。她往旁邊一躲,卻被石誦羲衝動地抱住了。
“不要!”她掙了掙,脖子後都紅了。
石誦羲順從地放開她。
她連頭都不敢抬,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眼下的局面。
石誦羲笑出來,眉眼盈盈。他不願她羞窘,便輕鬆道:“那個王孟英有什麼好,你也別哭哭啼啼了,沒出息,真難看!有我這個翩翩佳公子陪你,還不高興嗎?”
無雙被他一攪和,那點傷春悲秋的情緒也沒了,嗔他一眼:“佳公子,我拜託你別亂想。我對王先生只是敬佩之情。你這樣說,別人聽到了,我如何自處?王先生又如何?非鬧得我們從此見面尷尬,就好了嗎?”
“我才不是這意思呢。只是你總覺得他比我好一百倍。哼,本大爺哪裡比不上哪個半痴了?”石誦羲傲然道,拍著胸脯,“今兒爺捨命陪君子。有我陪你,多少女人羨慕死了。咱不理那個半痴!把他丟開,我們去做菊花火鍋吃,好不好?”
無雙掩嘴笑了笑,“好呀,不理他!不過,剛剛才訓完你要清淡飲食,你轉頭又饞起雞來。雞肉溫補燥熱,虛熱之人吃了晚上會煩躁睡不著覺。要不,我給你做點我自己常吃的齋菜吧。”
石誦羲見她笑了,放下一半的心,哪裡還有不同意的份,連忙拖著她就往自己院子去。
於是到了那裡,無雙下廚做了幾道爽口的齋菜。石誦羲抽空去稟明瞭母親,回房自己吃。
他召喚了丫頭們一起開席,席間不分上下,笑鬧起來。石誦羲很會插科打諢,逗得幾個女子笑得花枝亂顫。漸漸地,那兩個大丫頭就跟石誦羲拉拉扯扯起來,親熱之態厚於旁人。
無雙早知他們之間有男女之事,也不見怪。
她不想當電燈泡,便告辭離去。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紫竹山莊是沿著山勢建成的。她在迴廊上穿繞,就好似走在蜿蜒的山道上。廊柱上掛了燈籠,亮起了處處的燈火。火苗靜靜燃燒著,偶爾有山風吹過,亂了燭影,愈發靜謐。
無雙的心裡卻不能平靜。她慢慢走到山莊門口,猶豫了一下,回首,朝西廂房那邊望了望。
山勢影影綽綽,一片黑暗,但廂房還亮著燈。
她默默站了一會兒,任由夜風將裙襬吹得如漣漪一般陣陣盪開。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小廝端著水盆走出來,看到她,愣了愣:“居士,先生已經洗漱過,準備睡下了。”
她點點頭,默不作聲,轉身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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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日子飛快,八天眨眼就過去了。朱仲和的瘧疾,只用了八服藥就恢復了健康,比王孟英預料的還要少兩天。紫竹山莊上下驚歎不已。只有無雙心裡知道,王孟英自己早就預料到八天能好。她驚歎的是,他估算病勢和用藥的精確。
石誦羲可以說是最心悅誠服的人了。這回他再不懷疑王孟英的精湛醫術。不得不說,人家的確是有料的。
治好了病,王孟英自然告辭離去。清早用過早飯,他向石北涯和老太太、朱生甫等拜別。
石誦羲和無雙將他送到山莊門口。
石誦羲倒比無雙還要依依不捨,不斷地說有空了就去找他聽課。
正說著話,忽然有一個伙伕在後頭呼喚,“先生,先生,請留步。”
那伙伕急衝衝跑過來,來不及喘息,就把一隻口袋塞給王孟英,憨憨道:“先生,俺沒有什麼好東西酬謝,千萬莫要嫌棄。”
石誦羲皺眉指著那口袋:“你這是幹什麼?把個髒兮兮的東西給人家。”
伙伕誠惶誠恐:“回少爺的話,裡頭是花生。”
原來王孟英在紫竹山莊住了這些天,伙伕給王孟英送飯的時候,就說自己長了個口瘡,雖然不是什麼大病,熬一熬過幾天就能好,但吃飯什麼的都很痛,不知王孟英有什麼方法讓它好快一點不。
王孟英就順手問無雙要了艾葉,捲成艾條,先用銀針戳破了那瘡,擠出膿血,然後給他燻灸,結果第二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