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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孟英被盯得心裡發毛,撓撓頭,小心翼翼問:“小雙,你怎麼了?”
無雙深吸一口氣,像在努力壓抑著什麼,“我該怎麼說你呢?我算知道咱家為什麼這麼拮据了。平日我們這裡摳那裡省,什麼都不敢買。你倒好,送朋友書是成筐地送。你難道就沒想過自家嗎?”
她質問著,一口氣提不上來,堵在喉嚨。她現在是真真切切體會到 ,王孟英被母親和惠娘慣壞到什麼程度了!!!惠娘在時,從來不限制他買書和其他外面花銷,絕不干涉他的錢花到哪裡去,所有苦都自己偷偷吃。所以說,她是賢良淑德的典範,萬事以丈夫為先。
但是無雙可忍不了!
她無法容忍丈夫亂花錢而老婆孩子節衣縮食,更無法忍受對朋友慷慨大方而自己窮得要死。她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麼理念。
她現在左右為難,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如果不管,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如果幹涉,王孟英會不會覺得她小氣,比不上惠娘,亦或者沒有她持家有道?
王孟英被她這麼一提,頓時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賠笑著說:“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此一次嘛。”
面對如此輕飄飄的態度,無雙立即炸毛了,“就此一次?你前幾天才剛跟我保證完呢,轉眼就忘記了!誰還要相信你!”話剛出口,她立即發現口氣太沖了點。
王孟英也被她的激動弄得有點莫名其妙,盯著她遲疑著不說話。
她心煩意亂地揮揮手,想把一團亂麻理清楚。
王孟英見她心煩,便說了句輕鬆話打圓場:“你也別太鑽錢眼兒裡了。錢財乃身外之物。詩仙亦云,千金散盡還復來嘛!”
誰成想無雙聽完之後,當場沉下了臉。她不能置信地瞪著他,委屈得要命:“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你居然說我鑽錢眼兒裡!”
她霍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
王孟英急了,“我這不是開玩笑嗎!”
“去你的玩笑!”
這是兩人結婚後第一次鬧不愉快,各自都哽在喉頭,千萬般言語無法形容。無雙見他傻乎乎的也不來哄自己,越發覺得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婚後生活不會是一帆風順,神仙眷侶也做不到這一點。但金錢觀是很重要的,磨合不好,影響感情。很顯然王孟英在這一點上跟她的認知不一樣,他根本沒拿這當一回事。
吵架解決不了問題,她想與其留在家裡憋悶,不如出去散散心,於是稍微收拾了一些東西,跟王母稟告說想回孃家住幾天,然後出門直奔紫竹山莊去了。
她前腳剛走,邵家人後腳就踏進了王氏醫館的門。面對他們的求診,王孟英嘆口氣。他這個人對患者是痴心一片,顧不上別的。於是二話不說,絕口不提上次的恩怨,提起藥箱就跟來人走了。
這一回,王孟英再一診斷,對邵秋子說:“如今,你母親的病可重了一些,原來的藥分量一定不夠了。”
於是他開了一個方子,在這個方子裡,他把竹瀝,天竹黃等清熱化痰的藥都給用上了。
這方子給這位老太太服下去以後,只六副藥,邵老太太吐出了很多非常濃的痰,痰的味道非常重。吐完了這痰以後,這老太太精神頭就足了,能吃飯了,身體再一次出現了轉機,開始精神頭又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邵秋子老爺又找來了一大幫醫生。這回不是一個醫生了。
這些醫生來了以後,是異口同聲的說:“王孟英的藥太涼了,你母親那麼大的歲數不行,寒涼的藥會傷陽氣,這個時候應該用溫補的藥,給你母親好好的補一補。”
王孟英這個時候已經插不上嘴了,文獻記載說當時是“狂瀾莫障,邪說橫行”,把王孟英都擠到一邊去了。
邵秋子一聽,簡直掏心掏肺啊,這些醫生說的十分有道理——我母親這麼大歲數了,前邊醫生給治療的那麼久了,陽氣一定不足了,王孟英這苦寒的方子還能服嗎?不能服了,於是轉過頭來又對王孟英說,“王先生,咱這兒沒您的事兒了。您請回吧!管家,送客!”
就這樣,王孟英又被轟走了。
之後,邵老爺聽眾這些醫生的安排,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開始溫補提升,服用了各種各樣的藥。
結果這個病從春天的時候一直拖延到夏天。最後老太太變成什麼樣了?文獻記載說是“顎腐齦糜,唇高數寸”,她嘴裡牙齦、上鄂全都爛了,然後嘴唇高起來數寸。
這個時候,誰一看都知道這個病已經非常的重了。這些醫生一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