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到眼前,才間或回了神。
“禮親王有禮。”容蕭微微福身。
“小嫂有禮。”齊諍略一點頭,狼狽笑道,“恕臣弟不能起身為小嫂見禮了。”
容蕭略一頷首,從他身邊走過。行了幾步,才低聲吩咐常福祿:“到底是皇上兄弟,待會兒送氅衣和參湯過去。”
乾清宮極靜,皇帝在內殿,宮女太監都在外殿伺候,饒是如此,也都鴉雀無聲的立著。容蕭輕問:“皇上可用早膳了?”
常福祿躬聲道:“不曾,皇上下朝便回了乾清宮,一直沒叫人伺候。”
容蕭點頭,緩緩步入內寢。見皇帝斜靠在羅漢床軟枕上,正闔眼假寐,手裡還拿著份奏章。
“皇上?”容蕭輕喚一聲,又往前走了兩步,見那人並無動靜,可見是睡熟了。她回身,伸手拿了鶴氅為他搭在身上,自己在對面椅上坐下。
正是隆隆初冬,清冽高陽從南窗中照進來,在團褥上映出一片暖色,他的臉上,也影著淺淺光暈。也許是頭冠不甚舒適,他猶是熟睡,眉峰卻淡淡攏著。
定定看著他熟睡的面孔,容蕭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受。雖然她終於可以毫無異樣的面對他,按照他的意願,盡心竭力扮演成順從解語的樣子,可自己那些溫言軟語、臉紅心跳中,時間一長,她也分不出,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他從多疑猜忌的當權者,變成乾坤謀斷的帝王;她從謹小慎微的宮嬪,變成善於偽裝的貴妃。
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
幼時背誦的《女誡》,這些日一直被她用來自省;似是如此,心中的躁動也能平息幾分。但偶爾,她又會想,不知那個寫這本書,名喚班昭的女子,是不是過得很幸福。
若三從四德也算愛的話,那麼,她應當是很愛他的。
靜靜看他,端是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便是眉峰微攏,也是修儀特秀。命運許他一個不幸的童年,卻將的爽朗清舉的姿容,與萬里江山一同交由他手。
昨夜皇帝雖留宿清寧宮,她卻只記得自己倚著軟榻沉沉入睡,醒來便在床上。卻不知道他夜裡幾時就寢,晨間幾時起身。
雖然對情愛無多,但到底還是自己託付終身的人,便是不愛,她也希望他比旁人都要好。
所幸,他的確是個好皇帝。
伴隨海晏河清的君主,便是作為子民,她亦會驕傲。
她猶自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對面傳來他含著睡意的聲音:“你來了?”他困頓起身,問道,“怎麼沒叫朕?”
“是。”她忙站起來,將方才傳的清茶為他端上,淺笑道,“方才見皇上睡得熟,臣妾便沒喚您。”
皇帝抬眸,見她笑意淺淺,翦水秋瞳中光華流轉,彷彿朝花含露,便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
容蕭微驚,卻沒有掙脫,只笑道:“皇上,當心茶水燙了手。”等他鬆開,才將茶盞放到一旁捲雲矮几上。
齊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開口道:“今日早朝的事,你都知道了?”
“來時聽常公公略說了些,不過他也學不全。”容蕭走近他身邊,抬手為他解了金玉冠,笑道,“臣妾聽說,皇上早晨發了大脾氣,將百官嚇得不輕呢。”
“平時給的好臉色太多了,便養出這幫吃裡扒外的東西。”手指敲擊在檀木几上,發出‘篤篤’的聲音,齊衍淡淡道,“太和殿的血還沒幹。”
拆了高冠,容蕭輕輕替他按摩著頭皮:“皇上向來行一看三,怎麼如今,惦記在那幾塊髒了的青磚上?用逆賊的血,換邊境安康,也不枉萬壽節招待衛邪王的那些酒席歌舞了。”
齊衍嘴角露出幾分笑意,打趣道,“怎麼,讓呼烈吃得心疼了?”
“皇上盡看戶部賬冊,不知內廷開銷也貴呢。”見他了然笑看自己,容蕭淺吟道,“朝廷上的事臣妾不懂。但這幾日整頓六局,倒略有所得。”
“怎麼略有所得?”
容蕭伸開細長的手指,將他的長髮通順,低低道:“便是疏忽誘敵、出其不意、取大舍小。”
皇帝忽然轉過頭來,深深看著她:“貴妃,你總是那麼聰明。”
“皇上別動,還沒束好呢。”她嗔著,卻坦然望著他的眼,“臣妾不聰明,只是恰好與皇上,懷著同樣的願望而已。”
二人離得很近,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齊衍看著她,復轉過身去,卻終究沒問,她心中的願望是什麼。
容蕭輕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