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看見那天青色的綢緞繡海棠帳頂,險些以為自己再次穿越了。下一刻,右手上刺骨的疼痛卻把她拉回了現實。
她剛坐起身來,就有一個鵝蛋臉丹鳳眼的十六七歲少女走近床邊,一邊給她背後墊靠枕,一邊輕聲細語道:“七娘子醒了?這都睡了一天多了,可把我們夫人和郎君擔心壞了。奴這就去給她們報個信。”說完,便立刻往外間走去。
桓姚打量著屋中的陳設,和南康公主寢室那種奢華綺麗是完全相反的風格,樸素中透著清雅,看似低調,細一看每樣東西,卻都是價值不菲的。
而那鵝蛋臉的少女,長相出色,說話溫溫柔柔,行走間步子細碎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一舉一動都優雅大方,這樣的女子,說是個大家淑女也有人信的,聽她自稱,卻是個奴婢。也不知道這丫鬟的主人是誰,這樣大手筆。
只片刻,那鵝蛋臉少女又回到了屋裡。
“我這是在哪裡?”桓姚問道。
“回七娘子的話,您在華章院,昨日郎君送您過來的。奴原是夫人身邊伺候的,名喚巧書,是郎君指派奴來服侍您的。七娘子若有吩咐,只管告訴奴便是了。”巧書有條有理地答道,態度親切又不失恭敬,叫人感覺恰到好處。
原來桓歆竟是把她送到習夫人這裡來了。方才聽巧書說她已經睡了一天多,算上在南康公主處侍疾的時間,她已經兩天多沒回蕪湖院了。李氏她們,不知擔心成了什麼樣子。她受傷的事,她們知道了嗎?
她更擔心的是,桓歆把她救走了,南康公主會不會沒撒完氣轉而牽連到李氏和曾氏身上。這樣一想,桓姚便有些躺不住了,一翻身便要下床,不料右手在被子上一拖,痛得立刻慘撥出聲。
“七娘子,您如今還不能挪動。”巧書上前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靠在枕頭上,“之前周大夫給您上藥的時候,您還昏著,不好給您把手吊起來。現下只上了夾板,您一動便容易震到傷處。”
桓姚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自己的右手上。她的右手腕,一開始就被那胡嬤嬤擰脫臼了,又被戒尺打了那麼多下,當時她就覺得連靜脈和手筋都幾乎要被打斷了。想起以前聽說的那些被挑斷手筋腳筋殘廢掉的人,心中難以抑制地升起了惶恐。
她是被桓歆救下了的,後來也及時治療了,她的手應該會沒事吧!
一定會沒事的!
幾乎是抱著生死一線的希望,她試著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卻絕望地發現,那幾根手指根本不聽使喚,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紋絲未動。
方才聽巧書派人來報桓姚已經醒來時,習氏正在側廳接待因擔心女兒而找上門的李氏。聽得這話,兩人便一同來到了寢室看桓姚。
一進內室,就見桓姚正面色慘白地盯著自己的右手,那張美麗絕倫的小臉上滿是悽惶。雖說對自己兒子對她那種超乎尋常的在意有些不快,心下卻也不由生出些憐憫,照周大夫昨天的說法,她這手是廢定了,小小年紀便落下這麼個殘疾,實在是可惜了。
“七囡醒了!”習氏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你這一下昏迷了一天多,可叫我們好生擔心!”
桓姚回過神來,便看見習氏和落後習氏半步的李氏。
收起種種情緒,她努力勾了勾嘴角,試圖擠出個笑容讓自己的神情好看點,如今南康公主那邊徹底撕破臉了,習氏這邊是再不能得罪了。人家收留了她,她若在人家好心探望她時哭喪著臉,豈非太不知好歹。
“二姨娘,姨娘。”桓姚喚了兩人一聲,便要起身給習氏行禮。習氏畢竟一開始就是貴妾,如今的地位更是直逼南康公主,在後院中極度弱勢的桓姚這一方,在她面前自然不能託大。
習氏立刻上前制止,“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還行什麼禮!”
習氏上次聽了兒子說了要照著桓姚的模樣找妻室的話,還特地去蕪湖院看過一次桓姚,當時倒委實被那絕色姿容震懾了一番。心中只慨然,果然是李氏的生的,若是長成,恐怕比李氏當年風華正茂時還要動人。當時見她安靜乖巧,言行舉止進退有度,隱隱透出的氣質比她見慣的那些大家貴女還要萃然出眾,心中倒是對這小女有幾分驚歎。
如今見桓姚表現得這樣懂事,明明一開始還沉浸在手傷的沉重打擊中,見她們來了,便知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由對她又多了幾分讚賞。小小年紀,倒比有些大人還沉穩。
“昨日和今日,實在是多謝二姨娘和三哥的救助!不然,那時候我就是回去,怕也請不了醫者來治傷。你們的大恩,桓姚銘記於心!”桓姚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