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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是沉著臉的。
桓姚迎頭撞上,見他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倒是有些吃驚。這麼多年,桓歆可從來沒在她面前擺過這種臉色。
“三哥,這是怎麼了?”她關切地問道。心中猜想著,是不是前朝有什麼不順,讓他比較煩心。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桓歆一起過後半輩子,自然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對他不聞不問。男女相處之道,該關心體貼的時候是不能懈怠的。
聽到桓姚關心的詢問,桓歆的心情頓時回暖了。不管有多少為難之事,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沒有任何怨言了。緩和了臉色,桓歆溫聲道:“無事,就跟幾個老滑頭置氣罷了。可用過早膳了?”
桓姚見他轉移話題,料想他是不想說,便也不再強迫,配合著說起別的事來。
最近桓姚傷好了,天氣也轉暖了,身上不再那麼懶憊,便時常會過來桓歆的寢宮陪他用早膳,之後便散步回廣明宮作畫。
經歷了這諸多事情,桓姚在心境上開闊了許多,此時再握起畫筆,真正用心作出一幅畫,卻突覺境界上升了不少。細細琢磨下來,這進步也算不得突然。畢竟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是近三十年的底子了,這幾年俗事煩擾雖說比不上前世那樣刻苦用功,日積月累卻也是有些微成效的。
不論如何,總歸是令人欣喜的好事。再加上南康公主和桓溫等如大山般壓在身上的仇人全都被她弄得晚景淒涼,如今也算大仇得報,桓姚的心緒也就漸漸平和下來了。最近桓歆為她抓回了已經逃到了嘉興準備出海的司馬道福,她也是連面都沒去見,直接就將人投到了天牢之中終身監禁了事。
重活一世,多年風雨飄搖,如今總算是得以平靜安寧,她只想珍惜餘生好好活下去,不願再讓那些人來打擾她的生活。
用了早膳回到廣明宮,桓姚便派人出去打聽,到底前朝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桓歆如此動怒。她雖然不理政事,朝中大勢卻不能不心頭有數。到了晚間,也沒打聽出個什麼結果。桓歆回來時,也還是時不時皺眉沉思著什麼。
“三哥遇到什麼煩心事便跟我說說吧,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就算我未必能幫得上忙,說出來也總比悶在心裡好受些。”桓姚睡前又勸了一回,桓歆卻還是找了藉口搪塞過去。
“外頭的事,有我操心便是了。姚姚不必為我煩憂,何事能難倒你三哥呢?”見桓姚不信,桓歆故作輕鬆地道。
對於桓姚,他其實沒有秘密可言,但凡她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她。若他煩心的是別的什麼事,他倒也並不介意跟桓姚說說。但這件事牽涉到桓姚本人,他卻不想讓她受流言所傷了。她其實也是個文人性子,若得知外界辱罵他們兩人的話,怎麼可能不難過。
桓姚見他委實不願說,也只好作罷。
一個多月之間,在那些怒辭官職的言官們不遺餘力地推動下,桓歆要迎娶親妹為後之事,在整個建康及附近州府流傳開來。桓歆作為改朝換代的新君,本就是以暴力推翻前朝統治的,在一直接受正統教育的平民百姓心中,自然是跑不了一個反賊之名。如今又要迎娶親妹,那簡直就是殘暴又荒淫的代名詞。
恰逢去年到今年,徐州一直乾旱,糧食收成不及往年一半,百姓所要承擔的苛捐雜稅卻並未因此而減少。經過去年一年的乾旱,到今年二三月間這個青黃不接的時節,已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徐州的政務,以前是不歸桓歆管的,這一片地方,一直是江南士族的天下,也是近幾年,桓溫才從郗超的父親郗愔手中把徐州的軍權奪過來,而桓歆,更是去年才用周遠道這個良將把徐州軍權暗度陳倉到自己手裡。他去年臘月才登基,這上臺前後的大半年,主要精力都放在收拾王謝二家這等根深葉茂的江南士族身上了,那些惠民安民的政策,卻還沒騰出手來推行。
可平民百姓卻不管你這些苦衷,也弄不清楚上頭各種勢力的彎彎繞繞。因為天災,他們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又聽聞皇帝是個殘暴又荒淫的昏君,被人一煽動,自然就是要造反的。
徐州地處北方,本就是兵強馬壯之地,徐州北部又離建康較遠,疏於控制,這些日子過不下去的平民,很快便被糾集在一起,成為一支強悍的義軍,四處打劫官府糧倉,襲擊富戶,火燒軍營,短短半月之間,徐州北部便一片大亂。
原本徐州有七萬守軍,但之前大敗燕國時,晉朝收復大塊故土,與燕國之間的邊界便北移不少,大半的軍隊也都留在了北邊的蘭陵郡與琅邪郡戍守邊疆。桓歆謀反之時,又令周遠道親自帶領了另一部分軍隊來支援江南,以致於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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