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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並不重,江湖事已與我無關,尋了師妹,我就回轉師門,再也不涉足江湖,那有閒功夫去替你完成此事。”
錢功淡淡的笑了笑,“寒冰劍入體,除非錢功功力仍在,再加上具幹陽真氣的高手救治,那才有望得救。錢功自知命在旦夕,還請孟掌門看在映日刀的份上,了卻錢功這臨死的心願。”
握了握映日刀刀柄,孟雪歌捨不得將刀還去,迫不得已轉過身來,待見了錢功此時臉上結了一層薄薄寒霜,驚覺錢功所言非虛,“你怎不早說,幹陽真氣我已練成。”急伸出掌要以真氣助錢功療傷。
錢功無指的右掌搖搖,“不用了,我的內力全失,經不起幹陽真氣的衝擊,沒救了,你不用忙。只求你答允此事,過去的作為有太多的不得以,不敢奢求你的諒解,只求你看在少盟主與你有著相同的遭遇,多關照他,別讓張家絕後。”
錢功打蛇隨棍上,要求的更多了。孟雪歌心中實在不願應允,緊閉著嘴巴。
錢功閉上眼,掙扎著不讓自己陷入黑暗,體內傳來凍入骨髓的刺痛,令人難受,孟雪歌若是一口答允,錢功還真不放心,如今閉口不說,錢功知道孟雪歌很看重承諾,此時只有等待。
“令牌會交給張武揚,只是別指望我顧著他。”孟雪歌幾經思索,終是狠不下心,只是不願承擔張武揚的生死。
錢功動也不動,冰封的臉上漾出一抹微笑,孟雪歌見狀,知錢功已去,伸出手硬是取下正氣盟令牌,不知錢功有沒有聽到剛才那句話?孟雪歌心想,“當作錢功來不及聽到答覆,不要理這件事。”隨即這想法就被拋諸腦後,大丈夫立於世,一言既出,就算千辛萬險,也要去作。“只是作不作的到,就要看天意了。”
孟雪歌的心中偷偷加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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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揚雖然不是塊練武的料,天資也不聰敏,卻有天生善於追蹤的本領,能於曠野之中辨明獸跡、山野之中嗅出味來。憑著這股與生俱來的異能,緊追著刺客。
卜旭日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威脅,自小被師父磨練的刺客本領,隱蹤匿跡本就是刺客所長,可追來之人總能尋著自己的去向,不斷的拉近距離。懷中的蝕功散幾已耗盡,來人全不受蝕功散的影響。雪白的衣裳,幾日來東奔西竄,染上幾許汙漬,連歇息更衣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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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白馬寺,位於洛陽城東十餘里的邙山南麓,建於東漢明帝永平十一年。
相傳,漢明帝劉莊,“夜夢金人,身有日光,飛行殿前,欣然悅之。明日,傳問群臣,此為何神?”有臣答曰,此神即“佛”。明帝即派遣大臣蔡愔、秦景出使天竺尋佛取經。蔡愔、秦景取回了佛經佛像,並與天竺高僧攝摩騰、竺法蘭東回洛陽,藏經於鴻臚寺,進行翻譯工作。次年建寺,名曰白馬寺。
白馬寺東,有一座九層高的木塔,名為齊雲塔,塔高數十丈。(注:今存之十三層齊雲塔乃宋代以後重建,至於之前是否僅有九層,目前查到的資料寫的是九層,若是有人知道答案,不妨留下言來,讓小弟增長些見識。)
第九層塔內,下塔的樓梯讓人給封了起來,一名婉約秀雅的女子,身著雲色綾羅,青絲綰成婦人髻,雙眼凝愁,靠在窗邊。窗臺上,一株白色牡丹含苞待放,女子身後,一張蒲草織成的草蓆,二個蒲團坐墊,一張低矮的小几,一席疊得整齊的素色被子。几上精緻的素食仍冒著熱氣,女子不言不語,略顯清瘦的身子,一動也不動。
王渙白色儒衫讓風給吹得直響,穩穩坐在塔沿的獸頭上,看著孟念慈淡雅溫婉的容顏,臉上那一抹隱隱的愁思,讓人心裡不由得泛著酸楚。是怎麼樣的情思,能讓這女子對世事全然不起興致,從來不曾涉足情場的王渙,實在難以理解孟念慈的心境。
自聽聞安祿山攻打洛陽,王渙不由分說的將孟念慈自正氣盟總壇帶到白馬寺來,對著孔由說是好就近看管,以免兵荒馬亂之際,失去了尋毒人的唯一線索,可心裡呢?王渙不知,只是這女子,似乎極為容易惹起自己的憐惜之心。
初見孟念慈並無讓人驚豔之感,卻有一種淡淡宜人的風韻,就像王渙帶來給孟念慈解悶的白牡丹,美而不俗、雅而能賞。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王渙忍不住還是出了聲,這女子總是忘卻人生除了相思,總還得吃飯休息吧。
自從徐州回來之後,孔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