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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先前不知,第一反應該當是‘他們死了?’,而不是急於為自己脫罪。再者,他們是向華山派尋仇不成,這才被殺,尚有官兵親眼見到地上血跡,怎地忘了?”
崆峒掌門恨恨道:“你說這許多,皆在引我入套?”偷眼看曹振彥,見他臉色黑得猶如鍋底一般,知道他已有了懷疑,心想這丫頭說話如此陰損,再給她多言,只怕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都來加在自己頭上,當即一掌拍出,直擊向楚夢琳頭頂“百會穴”,這一下全無預警,又是掌中運滿了內力,便欲將她當場擊斃。江冽塵始終冷眼旁觀,忽從斜刺裡推出一掌,崆峒掌門卻也不懼,只加催掌力,雙掌相交,崆峒掌門竟是站立不穩,急退數步,楚夢琳躲在江冽塵背後,叫道:“曹大人,我可是好意來提醒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內部叛亂最教人防不勝防,他若是沒做虧心事,何必急著殺我滅口?”
崆峒掌門忙道:“曹大人,這妖女意在挑撥崆峒崑崙交情”曹振彥一擺手,冷冷道:“無須多言。”江冽塵冷笑道:“前輩身為崆峒一派掌門,連崑崙派弟子也打不過,豈不教人恥笑?兩派高低,足可見得。”崆峒掌門陰惻惻的道:“很好,他日見到尊師,貧道定當恭喜他收了個光宗耀祖的好徒弟。”江冽塵不去理他,向曹振彥道:“告辭。”話畢拉了楚夢琳徑躍向船外。
楚夢琳陡然雙腳離地,正是一驚,足底已又踏上實處,竟到了一架木筏之上,瞧筏上各人,喜叫:“李大哥,雪兒!”江冽塵淡淡道:“多謝李兄了,煩勞將木筏轉向,回荊溪。”李亦傑對他甚為信任,未問緣由便依他所言。崆峒掌門適才當眾出醜,心下大怒,喝道:“快給我追!把他們都捉回來,弓箭手準備放箭!”曹振彥冷冷的道:“夠了,窮寇莫追。崔鏢頭,將這四個沙盜縛了。季鏢頭,去吩咐廚子,今日飯食一律重新備過。”說罷拂袖而去。
楚夢琳對李亦傑等人沉船落水之事全不知情,此時重逢自是不勝之喜,拉著南宮雪言談甚歡,又問:“你們怎會在這裡?”南宮雪手指輕點她額頭,道:“還問我們?你自己又是怎麼回事?”楚夢琳言辭閃爍,支吾著欲將話題引開,南宮雪心下冷笑,暗道:“瞧她這副模樣,定是打算取了東西就拋下我們不管,哼,我們又何須如此殷勤,巴巴的趕來救你們性命?”李亦傑介面道:“此事說來話長。”遂將昨夜如何遭了暗算,如何隨水漂流到一片密林,如何將劍打磨為鋸子砍樹造木筏等情說了,楚夢琳聽得津津有味,笑道:“李大哥,你那把鋸劍,能借給我看看麼?日後我若是排兵器譜,定當幫你好生傳揚一番。”南宮雪向默坐在一旁沉思不語的沈世韻瞟了一眼,冷笑道:“說起這韻姑娘倒當真了不得,她只消動動嘴皮子,唱幾首小曲能迷倒常州男女老幼,如今更是幾句話就造就了一代大俠,當真仰慕之至。”沈世韻聽她提及沉香院舊事,目光微黯,淡淡道:“雪兒姑娘取笑了。”南宮雪冷笑道:“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若非你的錦囊妙計,我們現在還困在密林中束手無策。便教有天大膽子,我也不敢來取笑於你,如此忘恩負義,豈非教武林同道所不齒麼?”
楚夢琳聽她說話句句尖刻,卻也不以為意,向沈世韻笑道:“韻姑娘,你也幫我看看,我能做得個什麼女俠?”沈世韻沉思片刻,道:“不如,就叫簪花女俠如何?”楚夢琳拍手道:“好啊,我喜歡!”南宮雪仍是餘怒未消,道:“要我說,你這等好朋友,便取個上‘花’下‘零’,那可最是恰當。”說完也不再理她二人,向李亦傑叫道:“喂,師兄,我餓了!”李亦傑在密林中也只吃過幾個野果,又是砍樹扎木筏等事大花力氣,此刻同是餓得腹中咕咕直叫,勸道:“再堅持一下罷!現下卻要我到哪裡去找吃的?”南宮雪皺眉道:“我才不管!”李亦傑突然正色道:“噓,噤聲!”南宮雪正待發作,卻也看到遠處一艘船駛近,船身紅木黑漆,船頭豎起一杆黑旗,旗上繡著個白森森的骷髏頭,眼窩空空洞洞,那旗迎風微揚,瞧來便好似正自獰笑一般,極是陰森可怖。楚夢琳卻認得那船,奇道:“那不是沙盜麼?他們不往荊溪,要去長安幹什麼了?”李亦傑道:“你說他們便是沙盜?是了,他們定要去劫鏢。”南宮雪道:“在水上不宜正面衝突,他們並未留意我們,還是遠遠避開的為是。”
江冽塵陡然面色一沉,道:“李兄,對不住了,這一趟仍須去長安。”南宮雪怒道:“你說怎樣便怎樣麼?先前莫名其妙要去荊溪,現下又變啦,我們憑什麼要隨你心思變化,聽候差遣?”她先前在華山每日只是練劍讀書,閒暇時與眾師兄弟們說笑,原是安定愉快,但自下山便平白受了許多冤枉氣,是以遇事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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