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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即使真將她殺死也求之不得,卻不願她不明不白便死,這仇也是報得稀裡糊塗。向池塘走近幾步,終究難以看到水下情形,又叫:“你要是撐不住了,就求饒服軟,我會去救你的,可別為爭一口氣,糊里糊塗就給淹死。”但不論她如何威逼利誘,沈世韻總是“按兵不動”。貞瑩正又氣又無奈,忽然從四周衝來一群侍衛,奔到近前紛紛跳進池塘,連褲管也沒顧得挽。貞瑩叫道:“做什麼?誰允許你們汙染塘水?還不快上來?”但她才說半句,就感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從背後襲到,以最小的幅度一寸寸扭過頭,只見福臨快步趕來,左右兩側各有一名小太監攙扶,二人七嘴八舌的勸說著“萬歲爺保重龍體要緊,韻妃娘娘就交給奴才們去救。”福臨急道:“那你們還不快去救?”兩名小太監啼笑皆非,臉上都有些掛不住,想不通自己怎地莫名其妙便給歸入了救人一列。貞瑩乍見到福臨,又驚又喜,腳步輕盈的走上前,挽住他左臂,嗲聲嗲氣的道:“皇上,方才您都看見了?”他出現得既如此及時,想必此前正在左近逗留。而二人這一番言辭,始終是沈世韻出言篡逆,自己則每一句都在維護皇上與皇室利益,孰是孰非,當有分辯。而能親耳聽到沈世韻所述,效果更勝旁人離間百倍。這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也令她因禍得福,守到了撥得雲開見月明之日。
福臨冷冷的道:“也算不上都看到,不過該看的,至少不曾錯過。”貞瑩按耐住心頭狂喜,又問:“那您也都聽到了?臣妾盡是被這個女人陷害的,她的歹毒手段層出不窮,臣妾隨您多年,我是怎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了。要論耍心機,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但只要能使真相大白,使皇上不再受那惡女人欺騙,臣妾受一點小小委屈,又有什麼干係?”福臨怒道:“什麼被陷害?一派胡言!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難道朕親眼看到的也會有假?朕剛到就看到你同韻妃大吵,將她推到水裡,說什麼基業一推就倒,什麼貓捉老虎,老虎吃貓之類的。朕對你一再容忍,沒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越來越可恨”
貞瑩沮喪得恨不得當場昏倒,怎料得福臨該聽的沒聽到,不該看的卻一幕不落,若不說是自己運氣背,還能有何解釋?這時一名侍衛抱起沈世韻,趟水上了岸,福臨迎上前,忙不迭的伸手接過,沈世韻已昏死過去,衣衫盡被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玉蔥般柔嫩的手指凍成了紫黑色,觸感冰冷刺骨,一縷縷溼淋淋的頭髮凌亂散在臉上,面色慘白得簡直不似尚有生命,好像血管中的血液全凝結住了。整個人單薄得沒一點重量,抱在懷中輕若無物,也正因如此,難以體會到任何真實的存在感。福臨急矚太監備轎,先抬回乾清宮,再請所有太醫齊來診視。貞瑩道:“皇上,此事一旦鬧到乾清宮,勢必影響不小,不知別有用心之人會怎生搬弄是非,不如就近請太醫到吟雪宮去看病。”福臨惱恨貞瑩接連毒害沈世韻,但他對事不對人,本身也並非十分記仇的脾氣,想到貞瑩身份還是自己的愛妃,不願使她太過難堪,哼了一聲,臉色仍是極為嚴峻,待太監抬來一頂軟轎,再作吩咐卻改了地點。貞瑩頓感喜慰,暗想:“皇上能採納我的建議,說明我的話至少能給他作為參考哎,真沒出息,作參考就高興得骨頭輕飄飄的,怎不想他對沈世韻又是何等言聽計從?”心裡埋怨不止,手中提著衣襟下襬,一瘸一拐的跟在轎子後追趕。
第十六章(17)
她的速度比不上抬轎子的侍衛,直待趕到吟雪宮,看到福臨給沈世韻換過一身乾衣服,將她放上內室臥床,地上跪了一排太醫,依照順序輪流替她搭脈。每位太醫剛抬起手,接著都搖搖頭,長嘆一聲,讓到一旁。貞瑩倒不忙進,站在門口瞧著,滿心不屑:“沈世韻太會做戲,沾點水也會暈倒,那另有人住在海邊,整日遊水,都不見異常啊。她本來沒病,神仙也講不出症狀,你們不願顯得醫術不精,又不敢編謊話欺騙皇上,這就都說不出話來了。”再思索了陣,心念一動:“陰謀!又是陰謀!皇上怎會突然到御花園?值得他煩心之事有那許多,我才不信他有閒情逸致來閒逛看風景。定然是沈世韻一早安排好的,在我們離開多久之後,就遣人通報皇上,才能將時刻算得那般精準,好教皇上只看到對她有利的,忽略有害的。帶她去御花園,我尚且是臨時亂走,胡亂撞進去的,她竟能事先猜得分毫不差,只怕是用了某種巫術”這樣一想,真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實是恐怖至極。
內室眾太醫人人自危,大氣尚不敢喘上一口,房中安靜得鋼針落地之聲也清晰可聞。又一名太醫搭完了脈,抬起手指,照慣例搖了搖頭。福臨怒道:“診脈的結果究竟怎樣?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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