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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多爾袞道:“正因本王問心無愧,根本不知自己做下何種錯事,從何說起?”
沈世韻一時語塞,順治聽兩人爭辯,愈發煩躁,道:“你們想要玉璽,朕確是沒有帶在身上。若是不信,只管來搜啊!”多爾袞淡淡一笑,道:“這倒是不必。如此重要之物,本王相信皇上不會隨身攜帶。但您死守著玉璽,這玩意兒不能吃,也不能用,再放在你身上,只會招致殺身之禍。咱們還算是自己人好商量,難道還指望漢人的官員對你手下留情?你該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本王決不主張取你性命”順治道:“也即是說到了萬不得已之時,皇叔同樣會選擇送朕一程?”多爾袞碰了個釘子,緊接著又道:“這七年以來,你高居帝位,始終便是由本王輔政,現今將皇位讓給我,便於我直接行使各項大權,於局面不會有任何改變。您還有什麼不放心?”這仍是以循循善誘為主。玄霜忽然插話道:“怪不得啊,我說太祖爺及先帝自滿洲起兵,與明軍相抗,每次都能以少勝多,逐漸形成勢力,攻佔中原。可怎麼自此之後,大清就始終半死不活的,連民間的幾個小嘍囉都打不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由太皇叔您老人家輔政所致。唔,讓您繼位,‘於局面不會有任何改變’,是不是?那又何必進行這皇位更替?您說得漂亮,我也學您說上幾句。咱們都是為著大清的江山社稷著想,為著我朝能夠千秋萬世,一統天下,可不是單為滿足私人稱帝的野心。再者說來,您只是假手於人,已鬧得我朝國運衰退,邊疆滋擾不絕,一旦真正放權於您,只怕局面更將急轉直下。你讓我皇阿瑪如何放心?”
多爾袞不願理會玄霜胡攪蠻纏,只向順治繼續勸道:“小孩子不懂事,滿嘴胡言亂語,相信皇上不會受他蠱惑。你還稱我一聲皇叔,我肯在此一本正經地同你商談條件,已是將你當做同輩看待(玄霜道:“你自稱是跟國君平起平坐,還要皇上謝天謝地?”)不然,我又何須苦苦等著你的一句答覆?本王只要皇位即可,人就應懂得‘能知足者,常樂耳’之理。”順治冷笑道:“要不是因為你們不知道玉璽的下落,還會耐心對朕客客氣氣?皇叔,你也敢說一句‘知足者常樂’?在朕七年來,事無鉅細,全依著你的主張之後?近來又剛封過你一個‘皇父攝政王’之位後?仍然變本加厲,又來向朕索取皇位?”
多爾袞道:“這皇位,本王是要定了。你交也要交,不交,也要交!但本王現在仍有條件相換,只要你說出玉璽的所在,本王就替你平定了外頭叫囂的那些亂黨,給你出一口惡氣,如何?”順治抬頭看向多爾袞,道:“朕看你們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你現在還有把握,說以你一人之力,便能收拾盡造亂之眾?”多爾袞面色微顯訕然,即使他百般託大,也最多是誇口一句與多股勢力拼得個勢均力敵,要想徹底鎮壓,的確沒有萬全的把握。動亂成功後的一場內戰,是致勝的關鍵,同樣卻也是麻煩最多,風險最大的一步。擺明了不願談起此事,顧左右而言他,道:“這不勞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交出玉璽,事後的皇位之爭,自以有能者得之。本王知道你不耐煩請人裁剪布料,因此連登基後的龍袍,我也先一步備妥了。”說著猛地將披在外部的官服扯下,露出內裡一件金光燦爛的龍袍,登時耀目生輝。
順治拊掌而笑,道:“原來連龍袍都準備好了。太皇叔果然計劃周全!妙哉!”多爾袞煞是自得,這一件龍袍自趕製完畢,他在府中就曾暗中穿起過數遍,如今終於等到機會,足以在皇上面前穿起炫耀,這份感覺自然又非前時所可比擬。玄霜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道:“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先前商談計劃,可沒提到您有這一手啊?我知道了,您是覺著皇上再無還手之力,這計劃只剩最後一步,你再也用不到我們了,打算背約?”
多爾袞冷笑道:“不錯,難為你還記著那個約定。誰敢阻攔,我就殺誰,別說是你們,到時外頭那些人有哪一個不服,本王也定會令他後悔!”順治冷笑道:“原來亂黨之中,內亂也還不少啊?你為了得到皇位,什麼都可以犧牲,也同樣可以背叛盟友?”玄霜插話道:“盟友之間,存在的本來就只有背叛。結盟之初,正是因為有著相同的理想和追求,才會走到一塊兒。等到目的初步實現之後,盟友必然反目相爭。因為他們所追求的東西太過相似,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對於到手的好處不願平分,對於近在眼前的利益,又將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奪。所以他們必將鬥得你死我活,直到另一個人不再存在於世上為止太皇叔,我說得對麼?”多爾袞讚許地一點頭,道:“不愧是凌貝勒,果然明白事理!人與人的關係,原就是互相利用,等價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