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部分(第2/4 頁)
法,還用得著千里迢迢來向你請教?”
通智道:“夏居士切勿動惱。你的思想,乃是受眼前利益所矇蔽。假設自己置身事外,你更願意看到哪一方得勝?哪一方的作為,能令你更為贊同?如今等於你同時受過兩方恩惠,相互抵過,彼此並不虧欠,你依然可以從心所欲。恩情之說,不應由順序妄加裁定。”夏莊主道:“但我曾親口答應過韻貴妃”通智道:“每一個應承你之人,到最終是否都能信守諾言?與初定相違,或有多種原因,並不能全以背信棄義所裁決。依照局勢發展,改變不合大局的初定計劃,才是真正的明智之舉。若是死守不改,予人可趁之機,不算重諾,而是愚昧,不值得宣揚提倡。你既已捲入局中,不願盲目逃避,而是尋求對策,希望能將此事圓滿解決,說明你還是一個十分有責任心之人,頗具俠客風範。”夏莊主不耐道:“我不想做什麼俠客,只想知道,究竟站在哪一邊,才是正確。”
通智道:“阿彌陀佛,世間之易變,有潮生潮落,緣起緣滅,沒有絕對的正與邪,也沒有絕對的是與非,每個人都相信,他們所堅守的立場才是正確。人們做出評判,不過是由自身利益出發,但滿足了大多數人,必然另有少數人蒙受損失。佛曰‘眾生平等’。既然有人利益受損,便算不得萬全。舍小我,全大我,看似高尚,實則不然。或許要到百年以後,站在另一群人的立場,才會發現,其實一直以來所定義的善惡,都是完全顛倒的局面。”
第三十九章(32)
夏莊主皺眉道:“不分正邪?那麼難道連七煞魔頭那般作惡多端之人,也算不得邪惡?”通智道:“不錯,你們說他作惡多端,也不過是因他殺人如麻而已。但亂世中人命確如草芥,生而於世,終有一死,他算不得改變命定程序,不過是推動這必然規律加速而已。那些人人稱頌的有道明君,稱帝時還不是由眾多起義者中,殺出了一條血路?難道他們殺人,便不算殺人?那是因為,他們所殺的是敵人,是該死之人。但什麼才是敵人?那是由得勝者的片面所見,由他們的政敵即為命定之敵,豈不同為顛倒是非?得勝者或是天道所趨不假,但誰能斷定,他的觀點必然是正確,必將適應天時?假如換做是另一方得勝,恐怕今日的史料記載,又將是另一派翻天覆地。並不是目的相同之人,便算同道。好比民間的草莽英雄企圖將滿洲人趕出中原,坐上皇位。而滿清位高權重者,同樣計劃著篡權奪位,親掌皇權。你怎能說這兩派便是知交?彼此仍是鬥得你死我活,誰也不饒誰的政敵啊?其中最令人煩惱之處,還在於你所選擇的一邊,難以預料來日情形。我且問你,假如一開始就有預言得知,哪一邊會取得最終勝利,你究竟是站在得勝一方,違著良心,與之高唱勝利凱歌,還是依舊站在與你觀點相符的同道者一邊,與其同生共死?”
夏莊主遲疑道:“我雖然久居世外,卻也明白政治之爭,最是殘酷不過。得勝者初上位時,為穩定剛到手的政局,只怕會將落敗者格殺勿論,這個”通智微笑道:“人活一世,便這麼短短數十載。如能為自己的理想不懈奮鬥,甚至是為它而死,那不也是一件十分快活之事?至少活這一生,做出了一件對得起自己的事。百年之後,是非自有公斷。”夏莊主不置可否,皺眉道:“倘真如我所見,武林盟與朝廷之爭,表面看來李盟主為公,韻貴妃是為一己私慾。但若從長遠觀來,皇位絕不是容易坐的。若是在位者難以把持,致使大權旁落,朝臣弄權,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如今日之韻貴妃,必將是獨斷專行之人。而李盟主不僅心腸太軟,耳根子也太軟,到時他身旁不乏諂諛小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又難以明斷是非,豈不是豈不是適得其反了麼?”通智讚道:“善哉!夏居士果然已深明此中真義!”
夏莊主嘆一口氣,道:“我怎樣也不可能再去歸順魔教。若依大師之意便是要我去相助韻貴妃?何況我同她又是有言在先?”通智道:“不,老衲只是列舉各種可能,供你參考之用。咱們不妨打一個比方,你曾將南宮施主送給七煞聖君為祭品,當時你的心中,是將此事視為理所當然。要不是他事後毀約,你是否仍然會任他驅使,認為他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確的?”夏莊主微微一怔,道:“不,我自然知道他是個造亂的大魔頭。我聽從他的吩咐,不過是不過是為自身利益著想。”
通智道:“這就是了,那仍是如老衲先前所言,任何人都是為自己的利益捨生忘死。那麼李盟主與韻貴妃掌權後,你在哪一方得到的利益更大?”夏莊主沉吟道:“李盟主那小子不是假正經,倒是真古板,不會輕易拿國運做交易。但韻貴妃她可以許諾我任何利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