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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亮。自嘲地一笑,俯身在懸崖邊的草叢裡找了一片細長的草葉,摘下來放在唇邊輕輕吹奏。
悠揚的樂聲瀰漫開來,帶著淡淡的傷感和濃濃的情誼。
那一首在阿鼓出生的山頭,廣為流傳的歌。配著樂曲還有一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如果一定要給這歌與詞配上顏色,應該是青山的碧綠與岩石的蒼白。
薰池卻從未聽過這首歌謠,只覺得阿鼓吹奏出的調子十分婉轉好聽。便暫時放下了兩人的糾結,靜靜聆聽。山中的涼風,吹散夏日的熱氣,吹在人的面板上,說不出的舒爽,還有遠處群山的影子。沉默不動的巍峨,彷彿智者不語。笑看風塵。
滄海桑田,白雲蒼狗。
又飛來幾隻調皮的螢火蟲,它們似乎更聽得懂阿鼓所吹曲子中的心意,都代替他圍著抱膝坐在酒罈邊的小薰池飛舞。薰池頭髮絲裡的驕蟲剛好睡飽。探頭探腦爬出來。它瞧見螢火蟲裡有一隻分外美麗的,忍不住震動翅膀去追逐。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安詳的夜色,帶著酒香醉意,妖嬈撩人。
不想下一刻。靈動的旋律忽然變得顫亂,斷斷續續沒了章法。再到後來,連成音都困難。只有“噗噗噗”嘴巴吃力吹打葉子的聲音。
當薰池神遊回來,不解地望向幾步之外坐在石頭上的少年時,她大吃一驚,“師兄!”,一聲驚叫,立即飛身撲了過去。
只見那時的阿鼓已經神志不清。他迷離的雙眼沒有焦距,身子一傾再傾,多半分就會掉下岩石外陡峭的懸崖,而自己卻根本不知道情況的危機,還在那兒琢磨怎麼葉子不響了。薰池撲過去拉他,可是身子骨太小,用力拉他懸崖勒馬,阿鼓少年沉重的身體就慣性地摔向她身上。
有那麼一個瞬間,在月光清輝的陰影下,兩人的姿勢是親密無間的。
鼓無意識的把雙臂伸向薰池的咯吱窩下頭,小小的人兒便毫不費力地被提了起來抱在懷中。原本就力氣小的薰池更加重心不穩,扶不住醉了的阿鼓,雙雙倒向松樹下。
沉悶的墜地聲,沉悶的呻吟聲。幸虧阿鼓這廝臨墜地前翻了個身,用自己的後背當做肉墊,不然薰池這時候估計已經內傷不治。
“咳咳”痛苦的咳嗽。
“師兄,你沒事吧?”薰池想要從阿鼓手臂束縛中掙脫出來,可是那傢伙神志不清,滿心就是抓住身邊這個小小的女童。愣是沒給薰池逃離的機會。
他仰躺在地上,把薰池放在肚子上,手臂收緊,亂哼哼。大概背上被小石頭擱著不舒服,眉頭皺得很緊,小幅度扭動著身體。而酒精的麻痺作用,下一刻又減輕了他背上的 疼痛,阿鼓閉著眼睛,嘴角掛起淺淺的弧度,開始傻笑。
懷裡的人,好柔軟,抱著好舒服。
薰池在風中凌亂,人家小白龍喝醉,酒品倒還是不錯的。不像這一位,整一張色狼的享受嘴臉,紅撲撲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冷酷。雙手暫時老實,只箍得薰池喘不過氣。她人小,就算被卡著咯吱窩抱著,臉也只到鼓的脖子裡。
阿鼓把下巴頂在薰池的頭頂心,猛蹭。
“師兄!你醒醒!”薰池抓狂,開始發力反抗。
“嗯”鼓飄渺地回了一聲,眼睛還是閉著。他忽然翻了跟身,側臥在地上,瞬間還把薰池提起來一些,讓她的臉能貼上他的。
某隻小神女就感覺到喝醉的人臉上滾燙,肌膚相觸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孃親誒,這種荒郊野嶺的懸崖峭壁旁,是要我怎麼喊人來救啊她腦海裡不適適宜地冒出小爹爹長歲嘻格格的老臉,他從前眯著眼睛盯住過薰池:“薰薰啊,男人喝醉的時候,是個奇妙的時刻。倘若利用的好,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你,不過若是惹惱了他,可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缺德的事兒哦~”
那時薰池還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就跟小爹那些玉房秘術中的伎倆一個道理吧?”
長歲捂臉,這小女娃太早熟了!
只是說歸說,今日真的有一個喝醉了的少年,在她身邊不安分的亂動時,她開始後怕,要是真的把他不當心惹火了,自己的下場會事怎麼樣?
早知道當日就應該多問小爹一句,應該如何駕馭喝醉酒的男人。
尋思之際,喝醉的少年猛地睜開了雙眼,他清亮地喊了一聲:“薰池。”
“???”薰池後仰脖子,瞪大眼睛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猴子屁股臉。她發現阿鼓的眼睛雪亮雪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爍。怎麼好像,又沒有喝醉?莫非這廝之前都是裝的?為了卡她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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