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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洋點點頭,“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劉嵐瞥了他一眼,“報警說什麼?楚家發生非法拘禁?父母虐待兒子?腦袋進水了你?”
孟洋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是,沒憑沒據的。
劉嵐看著手裡的准考證,說:“要不我們今天再去楚家試試,拿上水果啥的,一來去送准考證,二來呢,去看望生病的同學,要是再不讓咱們見那就沒辦法了。”
大夥點頭。
楚林成坐在沙發上,安克芬給秦思倒了杯水。這個不到40歲的海歸心理學家在業內很出名,他父親與楚林成的父親是好朋友,兩傢俬交甚篤。
安克芬忍不住問道:“秦醫生,你跟小見談得怎麼樣啊?他肯跟你說話麼?”
“成哥,嫂子,楚見挺配合的,還主動跟我打招呼,至於談話,我也只能盡力的開解他。楚見這孩子我也算是看他從小長大的,他的性格我也瞭解一點兒,他比一般的同齡人都要聰明通透,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見解,不容易受旁人的干擾,這樣很好,可是越是這樣越說明他的內心很堅固,意志很堅定,不容易被引導,而且他會認定什麼事情自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一旦認定,除非你有更有力更合理的理由,不然他不會聽你。”
楚林成說:“這些我們都知道,所以請你來幫忙,你是心理學的專家,一定可以幫忙治好他。”
秦思端起茶抿了一小口,斟酌著說道:“這個跟‘治’和‘不治’沒關係,他又沒有病,喜歡同性不是心理疾病,所以不能說‘治’。我的開導也只是停留在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未來的關心和規劃上,只是談談。”
“那談得怎麼樣,他肯聽嗎?”安克芬問。
秦思一笑,“楚見現在雖然以絕食為反抗手段,身體情況不佳,可是講起話來卻還是條理清晰。他甚至沒有就你們把他關起來這件事跟我抱怨,也就是說,這事的發生其實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會遇到什麼,他要怎麼應對,最好是怎樣,最壞是怎樣,一切都有打算,真是個太過聰慧的孩子。他跟我說了很多,他關於未來的計劃。”
“什麼計劃?”楚林成問道。
“這個,我答應他了不能跟你們說,但是,我認為他想法很好,雖然可能還有某些不成熟的地方,不過無關大局,將來他的成就一定會比你還要高。”
“秦醫生,我們主要是想讓你說服他別再跟沈長樂有來往,不是讓你跟他商討未來。”安克芬有些急了。
“那麼你們為什麼阻止他跟那個叫沈長樂的來往呢?”秦思問。
“這個不是很明顯嗎,那個沈長樂是男的啊,這樣的感情是不容於世的,會影響他一生的發展。”楚林成說。
“那麼,也就是說你們是想讓他有個美好的未來,對吧?”秦思問。
“是的,當然。”
“如果他跟沈長樂在一起也可以有個美好而成功的未來呢?”秦思看向楚家夫婦,“你們還反對嗎?”
楚林成和安克芬都愣了。
許久,楚林成緩緩地說:“這可能嗎?”
秦思端起茶,笑著說,“不妨一試。”
許久,楚林成慢慢垂下了頭,“秦醫生,你在國外呆太久了,不瞭解國內的情況。有許多想法國人都難以接受,特別是這個,不能試的,因為,輸不起。”
“那麼,”秦思問道,“你們能接受嗎?”
倆人再次沉默。
秦思不再說什麼,喝完茶起身告辭,臨走時對送到門口的安克芬說:“不好意思,沒有幫上什麼忙。不過,我覺得鎖著他並不是好辦法,不讓他見人他只會更加反感,你們作為他的父母應該也是心疼的吧。還有,你們應該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驕傲,像他這個年紀又家境好的孩子,我見過很多,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用想法說服我的人。”
安克芬黯然道:“我們只是希望他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不願他走上一條永無寧日的路。”
秦思道:“我想,楚見不會讓你失望的。”
晚上的時候孟洋、肖千木、劉嵐還有肖千水居然順利的見到了楚見。
楚見靠在床上,衝來人一笑,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短短几天啊,陽光帥氣生機勃勃的楚見不見了。人瘦了兩圈,下巴尖了,臉色青白,眼神黯淡,整個人都脫了形。自從沈長樂過來敲門被拖走,這些天他什麼都不肯吃,因為身體挺不住,字也練不成了,乾脆躺床上,仍是不說話,不吃飯,偶爾喝點水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