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1/4 頁)
其中一個壯漢發現了沈長樂,扭過頭,惡狠狠地威脅,“看什麼看,再看連你一塊兒打!”
沈長樂似是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威脅,只是不解地問:“你們為什麼打他?”
“靠,還遇到一管閒事兒的,你他媽吃多了是嗎?”壯漢之一瞥了眼前那個清瘦的男孩子一眼,挽起花襯衣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青色文身。
沈長樂一看之下忽然想起來了,怪不得聲音聽起來耳熟,這兩個人不正是曾經大鬧水果攤的那倆禿頭嗎?只是現在頭髮長出來了,怪不得沒有認出來。
“趙達,張明亮,你倆怎麼還是到處欺負人?”樂樂說著把帽子摘了下來。
聽到人家叫出自己的名字,趙、張倆人都疑惑地看向旁邊的年輕人。藉著並不明亮的路燈,趙達先叫出來,“哎喲,這不是老沈家的兒子嗎?”張明亮也想起來了,“是了是了,真他媽巧了。”
趙達讓張明亮壓制著地上已經不怎麼掙扎的人,起身時,連踹了兩腳在那人手上,換來兩記悶悶地哼聲。
他快步來到沈長樂面前,沈長樂本能的後退兩步,警惕起來。想當初,他打這倆人的時候那可是沒留任何餘地的。出乎意料的,趙達收斂了所有凶神惡煞的表情,反而像個許久不見的朋友,“樂樂是吧,這快一年沒見了,又長高了不少啊。”
沈長樂覺得這事兒真怪了,他選擇性失憶了麼?不記得我打過他?
趙達看他驚疑緊張的神情,說道:“你別老拿這眼神兒看我,咱們打架那次算是揭過去。那是我們不對,後來在醫院裡,多虧了沈家老姐姐的照顧,不僅照顧我們吃喝,出院時還給我們錢,我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偶爾我也去市場轉轉,不是打架去的,就是去看看你家爸媽,他們老是那麼客氣,臨走還給我們一堆水果,後來我就不好意思去了。這月初我路過市場,發現攤位換人了,打聽了周圍的人才知道你家出事兒了”趙達說完,一臉的遺憾惋惜。
其實他說的這些很多樂樂都是不知道的。爸媽是怎樣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一場仇恨消融殆盡,樂樂努力地回想,也只有爸爸隻言片語的線索。這是父母過世以後,頭一次有人跟自己提起那些往事,樂樂神情溫和了下來。
趙達注意到樂樂頭上的紗布,問道:“樂樂,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樂樂幾乎忘了頭上還有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樂樂,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跟趙哥說。你爸媽在時對我們不錯,他們不在了哥怎麼也不能讓你受了委屈。”趙達說著,氣勢又升起來。
樂樂搖搖頭,“沒人欺負我,我自己撞牆角了。”他轉頭看向被放倒在地上的人,猶豫著問道:“趙,趙哥,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趙達回身看了看地上的人。張明亮一個膝蓋跪壓在那人背上,擰著他的兩個胳膊,倆人差不多都是隱沒在黑暗裡,一隻沒穿鞋的腳露出來,青白的扎眼。
樂樂注意到趙達臉上的輕蔑。
“他是我們那兒的服務員。”趙達說。
“你們那兒?”樂樂問。
“我跟你張哥都沒文化,又懶得賣力氣,出院後到處混日子,給幾個小工廠當過保安,後來嫌給的錢少就不幹了。現在我倆在一酒吧上班,就是那個‘涸澤沙數’酒吧,也是類似保安,整天沒啥事,看看場子,有搗亂鬧事的給維持下秩序啥的,拿的工資倒是挺高。就那傢伙,”他指著地上的人,“他是我們那裡端盤子的。”然後,湊近沈長樂,放低了聲音,說道:“是個同性戀,跟我們一調酒師勾勾搭搭的,以前我們不知道,後來一次有人看見他倆私底下牽著手還親嘴兒,我們就都知道了。”
趙達看沈長樂沒說話,臉色怪異,以為那是驚訝,便接著說,“你小孩兒,知道什麼是同性戀不,就是倆男人一起那啥啥的,反正挺變態的,想著都噁心。”
“那你們打他就是因為他是同性戀?”樂樂迷惑地問。
“不是,死變態求我打他我都怕髒了我的手,我平時那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沾著碰著我都得回去洗三遍澡,怕傳染上病,我覺得路邊的小姐都比他乾淨點兒”趙達說完又覺得跟個小孩子說這些不合適,然後馬上回歸正題,“我打他是因為這小子惹著我們二老闆了,具體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拿酒潑了我們二老闆一身,二老闆讓我倆教訓教訓他。”
沈長樂覺得渾身不舒服,類似憤怒的情緒從心底湧出來,他握緊了拳頭,臉色越來越來冷,“你們打算怎麼教訓他啊?”
趙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