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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正在氣頭上呢,這小子也是欠,我們就小小懲罰了一下一會兒給他拎回去,要罰也是老闆動手。”
沈長樂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那隻腳,說道:“他該不會是死了吧,你們先放開點,出人命就糟了。”
張明亮也覺得身子下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漸漸鬆了手,結果那人還是紋絲沒動,推兩下軟軟的完全沒有反應,張明亮有點慌了,趕緊叫趙達過去看,結果趙達還沒走近,忽然聽到巷子盡頭警笛轟鳴,好像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趙、張倆人立馬慌了神兒,這要是讓警察逮著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們趕緊起身,對沈長樂說:“壞了,有警察,我們得走了,你也趕緊著走,要是被撞上了,就說自己過路的,千萬別提我倆。”說著就往反方向跑去,趙達還回頭喊“有時就來酒吧找我們哥倆兒”。
樂樂看著警車朝自己開過來,大燈開得刺眼,卻在中途拐進了另外一條巷子,不是朝這邊來的。
與此同時,沈長樂注意到剛剛還一動不動的人忽然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支撐起身子,努力想站起來卻沒有成功,最後就倚著身旁的電線杆坐在那裡,抬手拿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重重地喘著氣。
樂樂慢慢走過去,估計這人剛才是裝死騙趙達和張明亮的。那人發現了他,臉上沒有恐懼,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他走進,沒有任何的動作,全身都是土,臉上也灰突突的,血跡在路燈下是濃重的黑色。
“你還好吧?”樂樂蹲在他身邊問道。
那人不理他。樂樂想他肯定是聽到自己跟趙達的對話以為自己是跟他們一夥兒的,於是,他又說:“那倆人,我跟他們打過架,我把他們打傷了,我爸媽照顧他們,所以認識。”
那人仍不說話,大量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眼裡都是懷疑。
“那個不是我自己打他們倆,還有我好朋友,我們一起。”樂樂乾脆在地上坐下來,他把手裡剩下的小半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那個人,“你喝口水吧!”
那人猶疑一下,似乎是在確認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孩子沒有什麼惡意,最後還是接過去喝了幾口。
沈長樂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我看你受傷了。”
那人搖頭,說:“謝謝!”
藉著燈光,沈長樂端詳著這個人,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除去臉上的傷痕和灰土,五官倒是很清秀。
沉默了很久,沈長樂看著那人一口一口把瓶子裡的水喝光,似乎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點兒,那人又說了句:“謝謝。”
沈長樂問:“你怎麼會跟老闆打起來?”
那人沒說話,把頭仰在電線杆上,閉上了眼睛。在樂樂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緩緩地開口:“我是‘涸澤沙數’的侍應生,他們說的那個調酒師是我的愛人小彥,他是個男的,所以在別人眼裡,我們都成了死變態。”
“愛人?”樂樂重複了一句。
“恩,我愛的人。”那人說完,嘴角竟然現出一個清淺的笑,那張滿是灰土血跡的臉上出現這樣一個笑,實在是有些不和諧,看得樂樂心裡驀地一痛。
“早就習慣了別人的唾沫和眼神,這些言語上的攻擊實在不算什麼,就連平時他們往我的盒飯里加沙子,把最髒最累的活分給我幹,隨便找理由扣我的工錢,羞辱打罵什麼的我都可以忍,我知道我們這種人活著很艱辛,可是我受不了他們也這麼對小彥。
你不知道,小彥是個多好的人。我們是大學同學,他那時是學校宣傳部的部長,人很開朗,又很帥,性格溫柔,他答應跟我在一起時,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後來他考上公務員,我隨他到他上班的城市工作,那時太小了,不知道避諱,被人發現了我們的關係,結果他被開除了,我也丟了工作,因為檔案裡的‘劣跡’,我們後來找工作很麻煩,只能找一些不怎麼正式的工作幹著。為了我們事,他爸媽跟他鬧得很僵,我這些年也都沒有回家,一直在外面飄。
半年前我們來的這個酒吧,說是同學,開始還好,大家都沒什麼嫌隙,相處也不錯。只是從大夥兒知道了我們是情侶關係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各種白眼各種欺辱都來了,平時不錯的同事不再跟我們講話,好像躲瘟疫一般躲著我們,更多的人則開始暗地裡整我倆。不知道是誰告訴了我們那裡的二老闆,今天他多喝了幾杯,竟然當眾讓小彥脫衣服,小彥不聽就被甩了好幾個耳光,他們還罵小彥,人妖,變態,假正經,往他身上澆啤酒,拿手機砸他的手”
說道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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