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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也是大數目啊,我得哪輩子還清啊?”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還了?”楚見有點生氣了。沈長樂,你幹嘛要把你我分得這麼清楚呢?
“少爺,我又不是小姑娘,要你買東西來送。”
“行啦,少爺我有錢燒的,行了吧?”
“可是這錢說到底也不算是你的啊?”沈長樂很糾結地說了這麼一句。
這也是實話,只不過一般人聽了都會不舒服。楚見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沒有不舒服,他只是淡淡一笑:“你就當是我買給你的吧。在沒有獨立之前誰不是受著父母的恩澤,日後自有償還和回報的機會,現在,不用著急。相信我,這點數目,對我和我家而言並不算什麼。”
沈長樂見楚見說得肯定,也就無法再堅持。
楚見問他:“是不是錢是我的,你就沒這麼多想法了?”
“也不是。主要是太多了,我眼皮子淺,沒見過這麼多錢。”沈長樂無比細緻地觀察身上的衣裳,很想從上面看出來到底是哪塊料子值這麼個價錢。
楚見沒去奚落他,如有所思地說:“不過你的話倒是很對,畢竟錢不是自己掙的,花起來也不是那樣理直氣壯。經濟基礎很重要啊,不然什麼都是空談,所以生存的主動權要抓在自己手中才行。是吧?”
“對啊!”沈同學回答,只是心裡暗忖,少爺你思維太穿越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四十七
學校醫務室僅留了一個老醫生值班,別的人都去看演出了。沈長樂被楚見拖進醫務室時,老醫生正戴著玻璃瓶底厚的眼鏡看報紙。病人被按在椅子上,老先生踱過來,扶著眼鏡,看了一下某人的傷勢,道:“恩,小傷小傷,不要驚慌。”京劇唸白一樣的臺詞,讓沈長樂渾身一抖,怎麼看這個老頭兒怎麼不靠譜。
“適才聽得司令講,阿慶嫂”老先生的雙氧水棉球隨著唱腔的節奏一下一下蘸在傷口上,偶爾甩腔甩得千迴百轉時,手上的勁頭也跟著變化,沈長樂瞪著楚見齜牙咧嘴,滿眼怨恨,楚見攤攤手,一臉的無奈無辜。好容易這段《沙家浜》唱完,沈長樂的傷口也處理完了,老先生端坐轉椅,囑咐說:“冬季嚴寒,體膚脆弱,複合緩慢,不可沾水。”
沈長樂狗腿地來了一句:“得令!”
老先生應景地水袖一甩,“下了去吧!”
於是倆人背轉身去,相視一咧嘴,快步從醫務室溜了出來。
演出結束之後,肖千木和孟洋嘻嘻哈哈回到教室,看見楚見就撲了上去,孟洋握住楚見的手,“大師啊,讓我看看您的玉手?嘿,就是和咱們粗人的不一樣,看看這手指長的,怪不得還會彈個小曲啥的,”說著孟洋很無恥地把左臉一揚,“您用您的玉手給我籤個名吧?簽在這兒?”
肖千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心說你就不能不這麼猥瑣麼,伸手鄙棄地扒拉他兩下,“少見多怪,別跟這兒丟人了,滾遠點。”
沈長樂就更不客氣了,扒開孟洋的鹹豬手,把楚見的“玉手”搶在掌心,然後一巴掌呼在他揚起的臉上,“還彈小曲,你當我家楚見幹什麼的?”
“哎呦呵,樂樂啊,怎麼成你家楚見了,哎,楚見你什麼時候成他們家的了?”孟洋誇張地捂著根本不疼的臉,故意兩邊挑火。
楚見看著眼前的人鬧成一片,就是不急不惱不說話,他放鬆地坐在凳子上,肩膀微微後倚,挨著或者靠著沈長樂的胸前,這個動作很自然,自然地像是不經意。沈長樂忽而一笑,下巴抬起,眼睫半垂,說道:“管著麼你!”竟有七分楚見低調囂張的意味。
孟洋像個泡沫噴湧的啤酒瓶被塞子塞住,憋得氣從鼻子裡滋滋的吹出來。
肖千木大笑,“記吃不記打,還來這套,純有毛病。”
楚見看著沈長樂得瑟地表情,心裡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縱容。你怎麼這麼油滑痞氣地深得我心呢?
所以當肖千水抱著一捧潔白的香水百合出現在一班門口時,正瞧著這樣的一幕:沈長樂握著楚見的手,仔細數著那五根手指,好像能多數出幾根來;而楚見仰頭微笑,目光溫暖得能融化冰雪,至於肖千木拉著孟洋的胳膊往教室後面推的動作已經被她當背景忽略掉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肖美人被刺得一片空白的大腦裡,鬼使神差的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詞。
那個畫面就像根刺扎進她的大腦裡,讓她的每一分思考都疼痛而艱辛。上一次看到這個表情是因為那個刻著篆書體“楚”字的玉石,那時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