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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就是班長,做事有魄力,當時拍板說,“你把毛衣脫了,把羽絨服穿上應該也冷不到哪去。去報告廳看演出要穿校服,沈長樂你就別去了,咱換個人去。” 沈長樂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得去,班長你幫我想想辦法。”
看他如此堅定,最後吳班長一拍大腿,得嘞,我的毛衣給你穿吧,回頭我把羽絨服披上,褲子可就沒法換了。
沈長樂千恩萬謝,諂媚地說了一堆“您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結草銜環”“來世做牛馬”諸如此類。
班長跑到值班室找來辦公室鑰匙,總不能在教室裡脫吧,就算他們不在乎,屋裡還有一群小姑娘呢。結果脫衣服的時候還出現了麻煩,樂樂同學那毛衣沾了水全貼在身上,跟膠水粘牢似的,扯了半天都扯不下來,正巧楚見的第二條簡訊到了,沈同學看著手機急得咬牙,“算了,算了,我先去了,回來再換吧。”
吳鑫拉住風風火火往外走的他,“著什麼急啊,反正已經是遲到了?什麼好看的演出啊?又不是央視春晚?這外面又是風又是雪的,非把你凍壞了。”
“那不行,我得去,楚見彈鋼琴呢,我得去聽。”
“靠,以後讓他給你彈一百遍,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那是以後,今天,我已經答應他了,可不能失信。”
“你靠純有毛病。”吳鑫罵道。
“恩純的。”沈長樂點頭,卻滿眼溫柔。
昨天強調半天,為了和諧美觀,必須穿校服入場,所以我們的沈同學又原樣溼噠噠的跑去報告廳,當然他還是遲到了。
不過也不算晚,畢竟楚見讓他聽到了完整的《TEARS》。
四十五
沈長樂悲憤地訴說,故意省去了一些他認為不說比較好的環節,只說自己是如何的倒黴,如何的不幸,聲音卻是很輕鬆。楚見一直沒說話,等樂樂同學停下來才發現楚見的臉色沉得像外面飄雪的天空。他問:“砸你哪兒了?”沈長樂支支吾吾地說:“沒,沒砸著哪兒。”楚見不理他直接伸手去扯沈長樂身上的羽絨服,那人掙扎兩下,最後也沒拗過楚見。
瘦削的左肩從衣服裡被扒出來,上面橫擔著觸目驚心的一道青紫色淤痕,從肩胛骨上方爬行到鎖骨,鎖骨突起的地方皮已經磨沒了,露著深紅的肉,傷痕開始腫起來,看上去像趴著只巨大猙獰的吸飽血的螞蝗。
這要是砸腦袋估計就震盪了。
楚見顫抖著把指尖放上去,沈長樂痛得一縮,剛要說話卻察覺到楚見異樣的表情,那雙眸子深不見底的黑色背景裡湧起層層的狂瀾,鋪天蓋地的襲捲而來,最終凝成眼底薄薄的水汽,沈長樂似乎嗅到了鹹澀的味道,他驚慌失措地抓住楚見的手:“你你別我這不沒事嗎?皮外傷,骨頭都沒傷著,沒事兒。”黑眼睛裡無邊無際的疼惜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比自己還要疼一百倍,不然那個骨頭被打碎都不曾哼一聲的人,怎麼會滿眼淚花?
楚見慢慢的矮下身體,他小心翼翼地將嘴唇貼在那道傷痕的旁邊。
清涼的感覺神奇地舒緩了沈長樂肩頭熱辣辣的疼,那吻輕揉如羽毛,細緻得像繡花,被碰觸的面板牢牢吸附著剎那間的美好感覺,久久不散。
裸、露的面板表層在冷空氣中浮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嘴唇摩擦過,帶著粗糙柔韌的感覺,大片的面板在楚見的面前展開,屬於沈長樂的草木氣息無比清晰而劇烈地襲來,楚見不由得伸手環住那個人的後背,把自己的臉更深的埋在他懷裡。
許久,沈長樂才聽到楚見開口,他問:“還疼嗎?”
“不疼,本來就不怎麼疼的!你別擔心,大男人這點小傷算什麼啊?”
沈長樂抱著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地輕撫他的後背,似乎他更需要安慰。
楚見撐起身體時,稍稍好點的臉色馬上又因為手上的濡溼而急轉直下,“靠,褲子還沒換。”沈長樂訕訕地解釋:“這不是沒的換嗎?就這樣吧,反正抱著暖氣也不怎麼冷。”
“那你多難受啊?”
“哦,還行吧。”
楚見惡狠狠地拍沈長樂的頭,落掌的地方比撫摸還溫柔。他起身向門口走去,說:“等我會兒,馬山回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沈長樂強撐著的輕鬆表情終於坍塌委地,他扯緊了羽絨服,使勁貼在暖氣上,看著絲絲白汽從自己下身的各個角落冒出來,面板被吸飽水的織物漚得極不舒服。他把鞋襪脫下來,被泡得發白的腳塞進暖氣縫隙裡,突如其來的熱度讓他涼得沒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