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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然他不會一口氣說這麼多字。從小到大,他都很少聽爸爸一次說這麼多話。
然後,他低下頭開始啃蘋果。蘋果因為放得時間久了,氧化出淡淡的黑色,果肉有點柔軟,咬到嘴裡是沁涼的甜味。
直到他以為爸爸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聽見身旁一聲輕嘆:“其實,最重要的,我們不想有個暴戾的兒子。”一口咬到蘋果核上。沈長樂抬頭,爸爸沒有看他,那句話就像不是他說出來的。
“爸,我其實我”
沈爸爸抬手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我兒子,我知道。只是,我們被你嚇著了。”
那個一身殺氣、刀鋒般凜冽的少年,手裡握著明晃晃的利器,一腳踢得人吐血,卻絲毫沒有憐憫的人,那個景象像是噩夢般纏繞著沈爸爸,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自家乖巧懂事的兒子跟那個人聯絡起來。
在他和沈媽媽把兩個禿頭送進醫院後,那個胃臟破裂的診斷著實是讓他們害怕了。他們看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沈長樂,冰冷而決絕,他們心裡慌了,覺得這不是他的孩子,可是這又分明是他的孩子。
誰也不希望沈長樂懦弱,卻更不願意他冷血。
可是後來看自己兒子仍像原來一樣上學放學,做飯收拾屋子,仍是那樣乖巧可人,還是他們最貼心的寶貝,他們開始覺得心裡稍稍安定。
可是,作為父親他必須跟沈長樂說明,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下,那樣冷酷無情地兒子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沈媽媽那段時間經常去醫院看趙達和張明亮,後者倒是傷的不重。如此一來二去地,那倆人也覺得沈家厚道,除了跟沈媽媽認錯道歉,懺悔賠罪,還信誓旦旦的要報答,張明亮跟沈媽媽說,以後要是有人找你們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找人滅了他,沈媽媽忙擺手,可不敢這樣,你們好好工作別老惹事。
張明亮還心服口服地讚歎,你們家兒子行,有種,雖然他打了我,可我就服這樣什麼都不怕的人。
沈媽媽聽了這話嚇得心驚,她問丈夫要是樂樂變壞了怎麼辦,沈爸爸沉默很久,最後說,“那是咱兒子,咱得信他。”
信他不會變壞,信他可以明辨是非,信他,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某天,沈長樂問:我是個暴戾的人嗎?
孟洋搖頭,難說。
肖千木也搖頭,沒準。
楚見只是揉揉他的頭髮,“每個人都有底線。”
肖千木低聲對孟洋說,楚見太慣著他了。
轉眼國慶節到了,高三的學生不能像全國人民一樣享受七天長假,但是也有三天可以休息。各科的老師們輪番轟炸,作業鋪天蓋地,那勁頭不像是放假三天而是放假三個月,紛紛以十月中旬的考試為要挾,要同學們在漫長?的假期裡千萬別放下學習。
雖然這些作業楚見被特許可以不寫,但是並不表示他可以不會,因為老師們會出於習慣或者是某種探測的心態在某個時刻,把一些偏僻複雜的問題扔給楚見,“楚見,你來說說看這個題的思路?”,而楚見總是能舉一反三,給人各種各樣的驚喜。
沈長樂把各科作業匯總成清單呈給楚見的時候,他哀哀地感慨,“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別想把這些東西完成。”
楚見看了一眼,露出招牌式睥睨的微笑:“你啊,沒有領會精神。老師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知道這個量的作業誰都完不成,你只要每一科的作業都按老師的進度準備好三四節課要講的題量,開學以後慢慢補就行了。他們又沒有說要檢查。”
沈同學豁然開朗,“少爺你真是老師肚子裡的蛔蟲。”
這咋麼聽都不是句好話, “你嘴裡就吐不出根象牙。” 楚見斜了他一眼。
“你別老衝我拋媚眼行不?我又不是那誰誰誰。”樂樂同學比了個蘭花指在臉旁。
“什麼誰誰誰啊?哪這麼多廢話你?眼紅是麼?”
“可不,羨煞小生了。”
“對了,你打算國慶去哪裡玩呢?”楚見不想再糾纏那個問題。
“您當都是您呢?視做作業如探囊取物一般。就這些作業我哪裡還有時間去遠地方玩啊?”沈長樂怨念地瞧著作業清單。
“我說樂樂同學,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本來就表達能力欠缺,還拽文拽出八里地去。直說吧,想去哪啊?”楚見真是服了他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貧。
“我到L市也不久,沒去過什麼地方,聽說自然公園不錯。有一期‘歡樂中國行’董卿還提起了呢,說是個天然氧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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