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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不幸的,五歲喪母,七歲喪父。十九歲的她只帶著一個小丫頭和一個老家員——齊叔,漂泊在郴江之南,越州。
越州是那一年受淹最嚴重的一個地方,楚無波之行的目的地就在那裡。
“來領救濟糧是要有咱越州戶籍的,你一邊兒去,別在這兒搗亂。”
“官爺,我也是長居在越州的,也受了這次水災的危害的。”
女子話未說完,就被蠻橫的官兵推倒在地。齊叔染了病,他們已經斷米兩日了。她留了荷香在家照顧齊叔,如今卻連個救濟糧都領不到手。
跌坐在地上的她只感覺手上一陣辣痛,想起日子的艱難,眼中噙滿了淚水。不過也只是瞬間她就抬袖擦過臉頰,這次她決定放下身段,好言相求。
“你的手流血了。”她還未起身,就被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拿著手帕按在了手心。
放糧的地點正在官府正門口,楚無波已在旁邊看了許久,他要轉身去衙門裡時,背後的爭吵聲傳入耳中。
楚無波一生都不會忘記,回眸看見那個纖弱女子時,內心的觸動。那一眼他就斷定,不管是之前生命中的空白,還是今後,都是隻有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才能給他補得完整。
“謝謝”,女子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熾熱,良久才說了這麼幹巴巴的兩個字。
楚無波回神,扶著她起身,卻是怎麼也不能控制著自己放開她的手。
“這位公子”清韻這時覺得這個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男人,像又不像那些紈絝子弟,便儘量不動聲色地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我能不能送你回家?”楚無波驀地放開手中的纖細,拙劣的開口道。他確實沒有過追求姑娘的經驗,更沒有見到過能這麼強烈地牽動他心緒的女子。
“小女子清韻,剛才多謝公子了。”她卻意外地沒有覺得他的問話冒犯了她,竟直接說出了名字。
“我叫無波,楚無波。”他聽了忙介紹自己,她見他如此著急,眼中有些笑意。
然後,楚無波陪著她領了救濟糧;再然後,他們就相識了。
楚無波把越州之行一託再託,直至兩個月後,家人不斷來信相催。
“清兒,我要回家了,你,可不可以跟我走?”
在她面前,他所有的話永遠都顯得那麼拙劣,那麼直接。
“好。”
兩個月的相識,她已盡知他的脾性。
快到京城時,他才對她說了他已有未婚妻之事。
“清兒,若不遇見你,娶誰我都不介意。但是如今,我只要娶你。”未等女子開口,他就先自抱起她,用只有跟她說話時才會有的那種神態、語氣、語速,對她道。
“我知道。”她依然笑答。
但是楚家兩老的反對是超乎楚無波的想象的,父母說:門不當戶不對,不允。楚無波力爭無果:爹孃說讓他娶她為妾,這對他來說比不允還不如。
楚無波只在京城待了不到半月,就帶著清韻離開了。他們的婚禮也很簡單,只有跟他出來的一個小廝和她的齊叔和丫頭為證。
他們在外一年,很幸福。京城裡,他與何家小姐的親事自然也隨著他的離開而解除。
他們再回京,是因為接到母親逝世的書信,那時她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回京,自然要面對各方面的各種目光,尤其是姐姐對她強烈的不滿,甚至是恨意。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便沒有留住,蕙綿,是她在多年以後才又懷上的。
但,無論如何,不管父母曾經的早逝,還有她離世時他的痛不欲生,這些都不曾使他後悔與她的結合。
楚無波常常會覺得自己是不孝的,因為即使到了如今,他的兩鬢的頭髮已開始變白時,他仍然會堅定的想:就算再重來一遍,他還是會不顧父母的反對而娶她的。
他一直秉受一個信條——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但是在處理一切與她有關的事情時,他從來都記不起這一句中庸之言。
所以當年他才會那麼激烈地反抗父母,他與她的感情必須是“至清”,摻不得變點假,半點妥協。
“清兒,我這就五十歲了,馬上就要成為一個老頭子了。你會給我準備一個什麼樣的生辰禮?”楚無波眼眶早已溼透,從往事中回首後,便開始了和妻子的“對話”。
“我想著肯定還是一套做好的長衫、外套,說起這個針線,咱們家的那個小丫頭真是差的不行。”
“聽夏香說,咱們女兒荷包沒繡幾針,倒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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