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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還有事呢。”安之稍停,側身回答,答過就又要抬步。
“急著投胎呢。”帶著在赤芒山上還未消下的氣,平沙老人狠狠地將他訓斥了一番。
安之只好耐心的停下腳步,做認真聆聽狀。他太知道師父了,從小就是這樣:不反駁,很快就會結束,反駁的話,怕是能磨上一天。
“你換了衣服去斜月街挽月那裡瞧瞧。”平沙老人最後結束時這樣道。
安之與挽月雖不如像他和飛卿的關係那麼好,但平日也算相交深厚。平沙老人個人來說,也是挺喜歡挽月那個孩子的。
“怎麼了?”安之很奇怪,怎麼他一回來師父就這樣特地交代他去挽月那裡?
“還不是為情所傷,那孩子這兩日來拼著命的灌酒,這不就嘔血了。”平沙老人嘆了口氣,挪步到藥櫃前檢視藥材,一邊道:“我也是昨天被明德來請時才知道的,他現在是不顧命的灌酒。”
“就那麼吐著血,還不停。我說他幾句,也沒聽進去。你們平時也算不錯,你過去勸勸他。就是個天仙兒,也不能這麼傷著自己啊。”
平沙老人邊拿紙包著藥材,邊絮絮道。
“挽月不要命,為的是誰?”安之到了長臺邊,緊追著問道。不知怎麼地,他覺得他這一走,走得太久。
“不要命的可不止他,蕭家大公子也是一個,為的怕還是一個女人。”平沙老人將紙包繫住,皺了皺眉眉頭道。
其實他不很清楚,但是接觸過兩個病人,再加上自己又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更何況,兩個病人口口聲聲唸叨著的還都是同一個名字。
“到底是誰啊?”安之只覺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盛,便著急的問道。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平沙老人聽見徒弟並不怎麼好的語氣,怒吼道。
“我還有事呢,師父您先過去,我晚上定去瞧瞧。”安之想了想,對著師父有些討好道。他確實是太想那個女人了,不是重色輕友。
“猴急個什麼,急著去見什麼女人?”平沙老人是知道自家徒弟的不重女色的,但是見面前徒弟一臉不爭氣的猴急模樣,想都不想的就這樣吼了出來。
“師父,您老不早就想我娶媳婦兒了嗎?今個兒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
“放著好好的意兒不娶,你又給我作什麼妖呢?”
面對師父一臉急火的樣子,安之只好十分平靜地應對著。但最後還是先去了斜月街給挽月複診,其一是他確實擔心挽月,其二就是攝於老頭的淫威了。
聽師父說是一個樣子,親眼見到挽月的情形又是另一個樣子。抱著酒罈子的男人一臉鬍子拉碴,還說什麼美面儒商宮挽月?這個時候的他,儼然一個耽於杯中之物的酒徒。
“阮神醫,您過去看看吧,我們家少爺這個樣子已經整整三天了。三天來什麼東西也不吃,只是喝酒,從昨天下午就開始嘔血了。”蕊夫人站在門側,哽咽不能成語。
“你先給我說說他發生了什麼事吧。”安之沒有進門,轉頭對有些憔悴的女人道。看男人的樣子,他是問不出什麼的。醫中“問”這一項也確實重要。
“綿兒,我這樣死了,你會不會滿意?能不能不討厭我了?”這時,灌了一臉酒的男子喃喃出聲。即使一個毫無感情的人聽見他這時的聲音,也會覺得心像被利刃一點點頂觸,就要沒入心尖兒。
安之聽見,渾身僵住。他,和她,有什麼嗎?他僅僅離開了不到四個月啊,她怎麼可以和別人有什麼?
“就是因為她,楚家的大小姐。”沒有注意到阮安之的異樣,蕊夫人苦笑一聲,有些嘲諷道。
“你說誰?”安之猛地回神,大聲質問。
蕊夫人被這不在預料中的一吼嚇得渾身一抖,看了看眼前的明顯地一身沐浴過後的清新的男子,她才緩緩定了心神。
“就是左相府的大小姐,蕙綿小姐。”女子低下頭,幾不可聞的念出了後四個字,然後開始了簡單的講述。
“就這樣,楚小姐走後少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妾身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再說一遍,他們倆獨處了一夜?”怔了好一會兒,安之才又想起質問來。
“是的,少爺早就想要娶蕙綿小姐為妻的。”蕊夫人說著,不禁將自己擺在了更加卑微的位置。
“有多早?”
她的哀傷被這又一聲的怒吼打斷,“也不算早,沒有兩個月吧。”她立即壓住心中的疑惑,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