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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順治二年年底到三年三月,才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逃跑的奴隸已達到幾萬。這麼一來,八旗圈的地也沒有人種了,蓋個莊子也沒有人出苦力了,貴族們直接覺得不方便,提議朝廷下令捉拿逃人。
福臨沒有跟多爾袞商量,便直接下旨,下令捉拿逃人,查獲的逃人鞭打一百,歸還原主,若有人舉報,當以獎賞。
好像,差強人意,不過也說得過去。反正是些奴隸,逃了就逃了,再捉回來就是,何必弄得興師動眾的麻煩。眾人也沒有反駁,只有攝政王的臉色有點黑。
“今日皇上所發旨意,大大不妥。”退朝後,多爾袞直接提出了異議,“皇上為何不與我商議?”
福臨輕描淡寫道:“不就是些奴隸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多爾袞正色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些奴隸不將主子放在眼裡,很應該重罰,而藏匿奴隸的人也要從重治罪,否則剩下的奴隸也要跟著學,會對八旗生計不利。”
“那依照叔父的意思,該如何呢?”
“設立督捕衙門,督捕逃人,懲罰窩主。除去將逃人鞭打歸還之外,窩主也該從重治罪,全家處死,家產充公。除此以外,窩主的鄰里、甲長、鄉約各鞭打一百,流徙蠻荒之地。若不如此,怎能殺一儆百,遏制逃人之風?”
多爾袞義正詞嚴,福臨只覺得無理之極。沒有人生來是願意做奴隸的,有了得到自由的機會,那些人為何不逃。如果按照多爾袞的方法,對待窩藏之人的懲罰更重,豈不是又讓百姓多了一項興兵反清的機會。而且,那些已經逃成功的自然會抱團自保,佔山為王之類的也不會少。更何況,要這麼多奴隸做什麼啊,現在是封建社會,不是奴隸社會,讓人做事便要給一定的好處,發點月錢之類,要不然誰願意白乾啊。
多爾袞見福臨不以為然,有些著急:“皇上,八旗乃國之根本,逃人之事頗為嚴重。如按照皇上的旨意,窩主沒有罪責,根本不能起到威懾作用,逃人依舊,八旗影響頗大,動搖國本那就糟糕了!”
“朕就不信,大清的國本會被幾個奴隸給動搖了!”福臨毫不讓步,“圈了那麼多的地大可以僱人去種,不是正有大批百姓失地了嗎,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皇上還是在糾結圈地之事嗎?”多爾袞站了起來,“八旗勞苦功高,圈地是對他們的獎賞。若是連這個都不允,皇上未免會讓有功之人齒冷。”
“朕什麼時候虧待過有功之人了?朕只是就事論事。又不捨得出錢,又要讓奴隸賣命做事,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些人是奴隸,主子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要做什麼!”
“漢人可不講究這種主子奴才的一套,他們不也一樣把地種起來,把鋪子開起來了?”
“又是漢人的一套!皇上,你是滿人的皇帝,不是漢人的皇帝!”
“朕是天下人的皇帝!”
兩人爭吵著,一步不讓。多爾袞氣急,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茶杯清脆的破裂聲讓兩個人同時閉了嘴,令人尷尬的沉默在屋裡蔓延開來。
“啊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屋裡這麼冷,小華子,還不加個炭盆?真是的,一個個都不注意自己身子,得了風寒怎麼辦?”
接到訊息匆匆趕來的布木布泰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尷尬,剛吵得跟斗雞一般的兩人回頭看見她,同時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逃人法以及圈地的最後不了了之,都證明了滿清想在中原推行奴隸制的失敗。但奴隸制度依舊是有殘餘的,滿清基本上就是一種社會形勢的倒退。
小皇帝和十四叔的思想有隔閡是肯定的,隨著福臨的日益長大,這份隔閡也會越來越深。
第四十六章
布木布泰的到來如同一汪清泉;神奇的將兩人的火氣都澆滅了。福臨的理智也迴歸了大腦;看了看依舊氣得臉色鐵青的多爾袞;瞄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屍體,心裡快速的過了一遍朝廷上攝政王勢力與自己勢力的對比;立刻皺起小臉;委屈萬分,高聲喊道:“額娘,叔父欺負朕!”然後,一頭扎進布木布泰的懷抱。
“福臨還害臊了呢。”布木布泰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叔父可是為了你好,你啊;被我慣壞了;還不向叔父賠不是!”
布木布泰這麼以退為進,多爾袞立刻上鉤,他也冷靜了下來,道:“和皇上沒有關係,是我脾氣太過急躁了些。皇上年幼,我應該慢慢教他的。”
福臨從布木布泰懷裡出來,磨磨蹭蹭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