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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個恍若殺紅了眼的身影,她的眼眸不知為何,竟有些酸澀,因為,她發現其實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
既如此,為什麼還要戰?
他究竟是為誰、又是為何而戰?
三刻鐘後,耶律獲獨自一人策著馬、渾身是血的回來了,他身後跟著的是那三名野漢子,以及一大群徹底被震懾住的牧民。
本來就話多的光頭,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自然憋得難受至極,所以一發現他身前的耶律獲眼眸似是在尋找些什麼之時,連忙隨手捉住一名老牧民問道,“小盤子呢?”
“元左少爺他暈了。”老牧民指指不遠處被一群女牧民細心照料著的盤元左苦笑道。
“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南蠻人,這點小場面也暈,那往後不天天在昏睡中度過!”
第五章
盤元左雖不是日日在昏睡中度過,事實也相去不遠。
離開大山近三年,向來習慣於禳族養生族性、子時前一定就寢的她,生活規律徹底被打破了。
自耶律獲領著那群流散牧民在山口一戰、大勝而歸,但卻命令所有人棄守山口,並向著西北方向而去後,不知訊息是怎麼傳了出去,這一路上,不僅許多“�酢本剎坎唄砑北級�矗�襖垂樗車哪撩窀�怯�從�唷�
而日夜趕路、甚至有時還得半夜被拎起來躲避不知由哪裡冒出來的偷襲部隊的盤元左,根本連覺都睡不好,更別提吐納、冥想了!
縱使明瞭了耶律獲的過去,更看出無論來歸者有多少,其實每個人都對他心存畏懼,更連看都不敢看向他,她對他的態度卻沒有改變——就算她早感覺出,在他知曉她明白他真正身分的那日後,他那毫不掩飾的利用與冷落態度。
他不再與她同在一輛馬車中,而是讓她跟一群無法騎馬的娃子與老嫗一起擠在馬車裡;他不再在外人面前讓她靠近他的身旁,就算問天時,也只透過那三名野漢子之口;他不再
盤元左卻知道,這些夜裡,每當兵荒馬亂之際,拎住她領口將她丟往安全之地的那隻堅實手臂,常有著她最最熟悉的酒香味
終於,幾日前,在眾人都不知這隊伍究竟要走往何處時,耶律獲難得停下趕路的腳步,令所有人在一個小山坡前安營紮寨。
雖說終於可以不再趕路,但盤元左還是沒個安寧,因為放眼望去滿坑滿谷的人,再加上那一陣比一陣威武的練兵聲,讓她依然找不到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睡上場覺。
“小盤天師,來喝酒啊!”
“我不是小盤天師。”這日午後,提著小桶熱水,盤元左邊打呵欠邊說道。
“小盤天師,別邊走邊睡啊,再不來喝,這酒都給我們兄弟仨喝光啦,到時你可別哭!”
“我說了我不是小盤天師。”
雖不知自己是何時由“小蠻子”變成“小盤子”,又從“小盤子”升等成“小盤天師”,但望著那三名一臉悵然、卻又權裝一副無所謂模樣的野漢子,盤元左還是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當來歸的人愈來愈多時,她知道這三名野漢子曾私下多次勸諫過耶律獲要留些心,但他卻絲毫不予理會,來幾個收幾個,更在他的舊部到來後,徹底無視他們三人,只逕自跟自己的親信喝酒、議事,讓他們三人去做一些誰都不想做的雜事。
盤元左明白,一直以來,耶律獲都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卻完全不想讓人明瞭他在打算什麼,更不容許有人猜測他在打算什麼
當主子,真難啊。
如往常一般,盤元左完全無視周遭目光,一把掀開簾帳,走向榻旁,將熱巾敷在醉臥在榻上那名男子的頸項上,然後在帳中那怎麼也散不去的濃重的酒味中,將他翻過身,開始手肘並用地按壓著他僵硬的肩頸。
愈來愈僵硬了,真不是個好現象。
正當盤元左努力疏通他肩筋上的節塊時,她的耳畔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嗓音“你怎麼還沒逃?”
“到哪兒都是過日子,不是嗎?”
望著自動翻身、將背朝上的耶律獲,盤元左邊脫去自己那複雜的綁腿及鞋襪邊說道,然後一把爬上榻,駕輕就熟地將小腳踩上他的腰背。
“一會兒出去後,把案桌上的東西拿走。”
踩著踩著,盤元左又聽到那低沉的嗓音,而當她轉眸望向案桌時,發現上頭擺放了一雙小小的手套,一套小小的護甲,以及一個小半號的十字弩。
“我不會用。”望著那個十字弩,盤元左嘆了口氣。
“你必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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