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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兒快速翻看著匣中密報,一邊不經意地問著:“喜眉,你知道雲州西郊燕然山上的昭臺寺嗎?”
“知道,昭臺寺是北朔第一名剎,原來規模不大,呼和汐宮變後,改信佛教,不斷擴建昭臺寺,不過”喜眉應聲回答,關注地望著蟲兒,見他竟將密件倒拿,不禁心頭一驚,殿下傍晚回來後好像好像就不太對勁。
“不過什麼?”蟲兒並未抬頭,雙眼盯視著手中的薄紙,卻並未發現那紙張倒置。
“不過,這些年寶林王雖然對昭臺寺依然禮遇有加,恩賜不斷,他和王妃卻再未踏足昭臺寺了。”喜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已變為擔憂,卻並不敢開口詢問。
“嗯”蟲兒輕輕頜首,“是因為當年世子失蹤之事吧,雖然已經查明與昭臺寺並無關係,到底意難平。”蟲兒想了一瞬,嘩地推開玉匣,毅然開口:“喜眉,我我今天好像看到了寶恆那個被追殺的玄袍人”
——啊!喜眉大驚,心臟不受控制地突突急跳,旁人只道殿下已從寶恆之死中康復解脫,只有他清楚殿下非但沒有痊癒,隨著時間流逝,殿下對寶恆王子的思念已融入血液,再難忘卻,特別是兩次青州之行後,殿下已認定與他初歡之人便是寶恆。殿下看似風流倜儻,實則心如枯井,長此以往,終將出事,沒人能長期忍受痛唸的煎熬,果然,殿下今天終於忍無可忍,心神混亂了。
“殿殿下此地是大漠”喜眉痛心疾首地低喊,——寶恆乃南洋滿剌加人士,他即使還活著也不應該在此地出現。
“”蟲兒抿緊雙唇,坐姿寧定,喜眉卻驚覺內寢中似有風暴迴旋。
“殿下,三年了,模樣聲音都已改變。”喜眉拼著被蟲兒痛恨,狠心地說著,希望能喚醒蟲兒迷離的心神。
“”蟲兒依然沒有說話,緊抿的雙唇漸漸放鬆,眉宇間卻透出凌厲的強韌表情,隔了好一會,蟲兒才輕聲開口:“我也以為自己瘋了,痴了,不可救藥了,但我就是不甘心,”他不甘心每年只與寶恆恍惚相見,他不甘心只在黑暗中與他緊擁,他不甘心將下午那個長髮翻飛的身影再次埋葬,“我一直追到燕然山腳下,結果被一群牧馬衝散了,小流金雖然速度奇快,耐力卻無法與北朔寶馬抗衡,所以”
——所以殿下就問起燕然山上的昭臺寺!喜眉簡直不知所措了,這幾年他們去了無數的廟,拜了無數的佛,全都是為了寶恆,可殿下仍然走火入魔了。
“所以,我準備明天去昭臺寺。”他將那玄衣少年跟丟了,他明天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燕然山位於雲州西郊,是莫干山的主要支脈,山勢巍峨壯麗,林莽深幽蒼鬱,如騰龍之頸,氣象不凡。
東朔最著名的佛寺,昭臺寺,坐落於燕然山南麓的谷地中,其殿宇雄偉,輝煌壯觀,最特別的是各主殿殿頂均覆蓋金箔,陽光下金輝閃耀,光彩奪目,遠遠望去,便如極樂天宇浮游在燕然山缺。
翌日黃昏時分,太陽將落未落,晚霞燒過長天,如火如荼,山谷中的嵐風帶著些微涼意,席捲而來,使山中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澈,好似水晶,遠處的山峰上籠罩著一層柔和的霧氣,輝映著霞光,仙雲般絢爛。
昭臺寺後方僧舍中的一間僧房裡,兩個高挑的身影相對而立。
“日丹,那個黑馬騎手查明瞭嗎?”天寶已換上絳紅色的僧袍,長髮結辮罩於僧帽之下,臉上塗抹著油彩,已改換了容貌,除了一雙幽深的明眸,此時他看起來就和寺中面色黧黑的少年僧侶沒什麼區別。
日丹心有餘悸地輕吸口氣,答非所問地說道:“殿下,昨天事發突然,變故疊生,實在太兇險了。”日丹心中暗想:若不是那個金馬騎手以金鷹羽箭打落了黑馬騎手偷襲的羽箭,也許此時殿下已遭遇不測。
天寶似有感應,同時也想到了那匹流光溢彩的金色阿拉伯駿馬,他並未看清馬上之人,但卻聽到了他的狂聲呼喚:‘——寶恆!’
射出金鷹羽箭,救他於危難的是永明嗎?
“那個偷襲寶林王的棕馬騎手是炎勇蓄養的死士,他的額頭上紋著兩隻狼牙,至於那個黑馬騎手”日丹頓住,雙眉緊鎖,“他就是賽馬比賽時駕馬跑在最前方的騎手,身上並無標誌,身份待定,但我總覺得”日丹再次抿緊雙唇,雙手貼在腿側已握掌成拳,“我總覺得他是丘林家的死士。”
“呃莫非炎勇按奈不住要對寶林王動手了?”天寶心底驟寒,——如果炎勇知道呼和天賜沒死,估計他們焱家會立刻除去呼和汐,以免自己真的重回東朔。
“我看丘林南真已經沉不住氣了,自你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