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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殿下,您身份尊貴,怎可怎可如此冒險?”
穀雨心中打顫,若是遠在東安的雙帝陛下知道了此事,恐怕會急得睡不著覺。
“父皇年少時比我經歷了更多更大的挫折風險,為何我就不能正面迎敵?”小蟲兒重新靠回錦墊,氣定神閒地問道:“難道你覺得我功夫低微,遇到緊急情況無法全身而退?”
豔遇
翠微坊位於青州南城,既靠近官衙集中的內城,又靠近青浦碼頭,坊內戲園子,酒樓,茶館林立,更有無數勾欄楚館星羅分佈,是青州最喧囂繁華之處。
萬春閣在翠微坊中算不上一等一的大埠頭,但它有一樣特別之處,那就是萬春閣內既有美嬌娘又有小倌人,所謂女妓男孌共處一閣,萬般花樣兒應有盡有,因為這獨樹一幟的淫冶放浪,著實吸引了許多要求特殊的客人。
天才擦黑兒,翠微坊各街巷中已彩燈高懸,絲竹轟響,那一陣陣吱扭扭的彈撥吹奏之聲隨風傳來,燒紅的尖針似的刺入天寶的耳鼓,天寶站在萬春閣對街暗黑的屋簷下,抬眸望著那燈火通明的三層高閣,伸手攏緊肩上披著的繡蝶金絲絨披風,好像不勝蕭索。
“殿下,還是由日丹出面吧。”日丹擔憂地望著身側裝扮豔麗的天寶,意外的發現這亮色錦妝襯得天寶真如寶鑽,動靜間光華閃現,令人只覺目眩神迷。
“這個樸正錫荒唐無恥,來了青州六天不顧正事,天天醉生夢死,我看他遲早要壞事。”天寶抱緊雙臂,聲音冷凝,“左石君若是如此疏忽大意,咱們就不能再和他攪在一起,反正火器工匠已經籌措得差不多了,等收回鐵山,我們就自己鑄造火器,我來會他不過是想取回那張訂單。”
“殿下,若只是為了那張訂單,日丹去將它取回即可,你不要再露面了。”日丹的視線,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不可抑制地吸附在天寶的身上,真想為他抵擋所有艱難困厄,天寶便似玉佛,只應接受眾生膜拜。
“你那兩把子蠻力如何能與我相比,而且,樸正錫如此高調,可能早就被明華官家盯上了。”
天寶說著就拿起一頂嵌金鑲寶的白玉冠小心地綰住長髮,那小小的玉冠又怎能束住如藻如瀑的稠密捲髮,有許多烏亮的發縷從冠中滑脫,披瀉而下,好在玉冠上連著一層網紗,遮住了天寶皎潔的面頰,不然日丹真要發狂了,豁出命去也不會允許天寶去冒險。
“你是西朔第一勇將,輕易決不要在明華露面,而我”天寶略回身兒,腰背故作忸怩地一搖,聲音忽然變得低魅:“而我此時是玉露樓第一紅小倌人玉衡,應了萬春閣鴇兒的千求萬請,得了樸正錫的鉅額銀票,出外堂陪客。”
日丹雙眼發直,手腳發麻,心裡發慌,頭腦發脹,連呼吸也緊迫起來,他喘了口氣,艱難地勸阻道:“殿下,求求你了,還是讓日丹去把他宰了,順便將那訂單取回,他那賊眼看了殿下,遲早也要被剜掉。”
天寶挺直背脊,一下子就恢復了高貴的姿態,聲音也變得沉鬱:“他看到的是玉衡,哪裡是我?咱們不殺他,遲早有人會要他的命。”
說著天寶就將披風的風帽拉起來,低低的遮住頭臉,“不會有誰真的看到我,翠微坊裡各樓閣的頭牌們出外堂都是紗網遮面,只有和客人獨處時才可摘下冠紗,而到了那時,也就由不得他了。”
天寶邁步穿過熙攘的斜街,走向萬春閣,一邊低聲囑咐:“別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要進閣,只在我們商量好的地方等待即可。”
日丹頹然地停住緊緊跟隨的腳步,眼睜睜地望著天寶走入那個巨型燈籠般的樓閣,好像走入怪獸待食的嘴。
天寶才邁步踏入那通亮之處,一股喧囂的聲浪就撲面而來,混雜著汗味兒,煙氣和廉價的脂粉香,中人慾嘔。天寶強壓下抽身而去的想法,迎著知客的龜奴走上前去,也不說話,只亮出手中握著的骨牒,那上面標註著玉衡的名字和出處。
龜奴橫眼打量著天寶,又驚又詫又垂涎,腆著臉往他身上貼去,“喲真是難得”那慘白著臉的細瘦漢子挨近天寶,鼻子輕嗅著,“玉露樓的哥兒還沒在我們萬春閣露過面兒呢更別提大名鼎鼎的玉衡公子了嘖嘖嘖這風華這氣度也不知哪位客人這麼大面兒真是好福氣”
天寶不動聲色又巧妙靈活地閃身避開他,心想不出半夜,日丹就會結果了這人的性命,心底嘆息,卻也不覺十分惋惜。剛在樓梯口站定,就聽二樓上傳來殷勤的叫聲:“可是玉露樓的玉衡公子到了?樸老爺等得心肝兒都疼了。”
樓下的龜奴撇撇嘴,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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