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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只好弓起腿上下顛動,任著娃娃們騎在腿上哈哈大笑。
“阿鸞,騎馬這事兒是你先開的頭吧?”景生雙眼望天,不等明霄回答就斷然說道:“罰俸一年,禁足半年,你就乖乖地在榻上讓我騎馬吧。”
景生還沒說完,就見明霄轉身下了龍榻,徑直朝殿角的簡榻上走去,鬆鬆裹著的羽紗寢袍內露出修長的小腿和玉白的足踝,景生喉結滾動,直愣愣地看著那人兒飄然遠去,“阿鸞”
“陛下不是罰我禁足嗎,我就在這榻上等著陛下了。”明霄說著就一頭躺在簡榻上,“哎真乏”明霄略顯誇張地打了個大哈欠,轉身背對著龍榻,竟閤眼睡了。
景生悔得腸子直轉筋,代要下榻去抓他,卻哪裡脫得開身,兩個小魔王把他吃得死死的,又鬧了好一陣子才筋疲力盡地睡熟了。
第二天清晨,兩個娃娃餓了醒來要喝奶,懵懵懂懂地睜著大眼眼東瞧西看,這才驚奇地發現,父皇竟擁著爹爹擠在屋角的矮榻上,深廣的龍榻上只有他們姊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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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曆七月初七,正是明華朝華帝陛下的十九歲生辰,雖然天氣酷熱,悶如流火,卯時剛過,文武百官們就已齊聚仁泰殿行三十三拜禮獻賀,帝師文華殿大學士王伯慶代表群臣上殿,捧觴祝華帝陛下萬壽。
因為今年大旱,南北旱情剛剛得到緩解,華帝的萬壽節一切從簡,改賜宴為賜百官桂花酸梅湯,百官反而大嘆痛快松爽,與其在此炎夏天時擠在一處吃那賜宴,真不如大啖冰鎮桂花酸梅湯。
“酸梅湯酸梅湯多加冰塊”景生和明霄剛從仁泰殿出來,就急吼吼地叫,他最怕夏天穿著大朝服坐朝,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坐在火爐子裡。
“少放些冰吧,小心吃壞了肚子。”明霄回身囑咐著苦臉,苦臉也是一額的汗,恨不得自己能先喝上一碗酸梅湯。
“今天聽我的,咱倆一樣大了,哈哈哈”景生難得孩子氣地笑了,明霄的生辰是九月初九,他可以充分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與阿鸞平起平坐。
明霄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我明明比你年長,唉”明霄嘴角彎起一個笑,輕聲嘀咕著:“怪不得小怡說不能和年幼的結為伴侶,太累,唉”
“你說什麼?”景生倏地回身一把攬住他的腰,將他禁錮在懷裡,“小七(唐怡)真這麼說的?”
眾宮侍們似乎對此情此景已經習以為常,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地視為不見,只有明霄窘迫地漲紅了臉,當著宮侍的面,又不能奮力掙動,只能任著景生將他抱個滿懷,“再不走,一會兒母后迎出來看到我們這樣,又要敲你腦殼。”
明霄只好將衛太后搬出來威嚇,景生不緊不慢地咧嘴笑了,“母后只會開心不會怪責嘿嘿嘿”景生嘿嘿笑著終於鬆開了手,抬眸間猛地愣住,明霄感覺異樣,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立刻驚得一跳。
暗湧
在遙遠的殿廊盡頭,站著一個人,炎夏充沛的陽光穿透雕欄畫棟映照在他的身上,照得他身上的藕色紗衫泛起點點銀光,那點幽光漾上他的臉,使他的面色看起來好像最純粹的雪瓷,白皙透亮,他的一雙鳳目變得極之幽深,一掃嫵媚之色,他的唇邊拼起一個笑,因為太倉促,就顯得不太真實,好像被人臨時貼在臉上一般,他,原來就是大蜀世子衛鸞生。
“——亦嫋!”景生低叫,明霄則不露痕跡地擺脫開景生的摟抱,他沒想到景生依然稱呼衛鸞生為‘亦嫋’,這個稱呼對明霄來說絕不是個愉快的回憶。六年前,明霄和景生在坤忘山中偶遇衛鸞生,差點被他殘殺至死,之後衛鸞生又假冒唐門七少,並給自己杜撰了一個名字——唐亦嫋。
小元遠遠地看著景生和明霄相擁而立,胸中像擂起了戰鼓,咚咚咚,將一顆心敲碎成千萬片,——當初發誓與景生後會無期,卻原來都是自欺欺人,景生是最亮的燈火,他是飛蛾,清楚地知道投身其中必然是死路一條,依然奮不顧身飛撲而去,與其在黑暗中寂然而活,不如死在烈焰的懷抱中。此時聽到景生的低喊,小元唇邊倉促的笑一下子變得燦爛而真實,原本準備俯身行禮的腰也挺得筆直,
“景生,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來賀壽。明帝陛下前兩天在夏陽特別邀請了我。”小元說著就緩緩走上前來,一邊轉眸望向明霄,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意味深長。
“——哦?你們在夏陽見過嗎?”景生淡然問著,心裡卻浮起一絲異樣,明霄回宮後並未和他提及此事。
“是呀,七月四日夏陽喜降豪雨,我在雨中游河時遇到了明帝陛下,陛下當時正和”小元頓了一瞬,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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