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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野陵渡?”
雙福早已看出風雲突變,在這長峽之內常有疾風勁雨,本無需驚慌,但此時船上兩人落水,明霄如何還能保持心平氣和呢。
“我看沒問題,老奴的駕船技術雖不及衡爺,但拼了老命也要撐到野陵渡!”
半個時辰後,雙福終於將神駁子劃到野陵渡口,渡口處蔓草叢生,高及人膝,棧橋破敗年久失修,並無其他過往船隻停靠的蹤影。雙福將神駁子船後豎立的插杆插進江灘,明霄等不及泊好船就一躍而起跳上棧橋,身子剛一粘地就猛地搖晃起來,在船上時間太長,以致一時無法適應堅實的陸地。
“小心,鸞哥兒,棧橋可能早就腐朽了。”雙福跟著跳上江岸,一把扶住明霄,“鸞哥兒,這是昭王留在船上的包裹。”雙福肩上揹著他和明霄的隨身行囊,手中還提著一個青色錦囊。
明霄一見眸色驟然黯淡,他接過錦囊背在肩上,隨即便沉聲吩咐:“雙福,咱們在這江灘上搜尋一番,也許能找到他們。”
雙福暗中搖頭,卻不能在此時反駁明霄,遂分頭在荒草野渡間尋找起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在棧橋邊重聚,明霄的面色變得格外煞白,連一向水潤的唇瓣也血色盡失,乾涸焦裂,“雙福,怎麼辦?現在又該如何?”
明霄一向深有主見,猝不及防間遭逢大難,再加上連日憂心勞頓,他此時已六神無主,心神恍惚了。
雙福看看黑雲壓境的長空,剛要回話,就聽明霄振作精神道:“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往山裡去,如果舅父和衡先生無恙也會往山上去,找到碧火花才是關鍵。此時天色已晚,我們沿著渡口往上面走走,也許能找到歇息之處。”
彷彿是為了驗證明霄的話,他們才轉過野渡口,就見猙獰的山腳下歪立著一座破敗的客棧,客棧外的幌子常年累月遭受風吹雨打,此時已無法辨別其字樣顏色。
“咦,在此地居然有個客棧。”明霄驚異不已,加快了步伐。
“這野陵渡在衛恆盤踞西川時曾經非常繁盛,為其籌措糧草物資立過汗馬功勞,去年蕭烈將軍攻入西川,剿滅衛恆餘孽,野陵渡也跟著勢微衰敗,這家客棧可能已被棄置,空無一人了。”雙福抬眸仔細打量著前方的兩層吊腳木樓,“我們今晚倒可在此歇腳避雨,明早再做決定。”
“行,就這麼辦吧,最好能在附近找到山民詢問一下進山的途徑。”明霄抹了下額頭,此時才發現內袍已被汗水黏在背上,山風颯颯,雖然並不寒涼,明霄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鸞哥兒,此地荒郊野嶺,渺無人煙,已是苗王領地,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雙福的一張老臉皺得像個幹核桃,佝僂著腰,一雙小眼精光爆射,緊張地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江灘上的小路早已湮沒在荒草之中,四周古樹森立,綠意濃碧似墨,山巒如巨蟒,嘶嘶吐信盤踞在眼前,明霄和雙福深一腳淺一腳地淌過草甸,來到吊角樓前。
“啊”明霄低呼一聲猛地頓住腳步。
“”雙福倏地倒退半步,氣凝丹田。
吊角樓黑漆漆的門洞裡忽然露出一張臉,皺紋交錯,面色黧黑,雙目凹陷,眼神冷漠,看到他們時那人愣了一瞬突地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客人們遠道來的?快請進吧。”那人從門裡迎出來,卻是個苗家男子,他頭包布帕,身穿土布對襟衫褲,褲腳長盈尺許,“快請,快請。”那人點頭貓腰,殷勤地不停向門裡讓著,眼睛從低垂的臉上斜睨著他們,眼中並無笑意。
明霄和雙福對視一眼,都有點猶豫,這時就聽門裡傳出一把爽脆的女聲,“亞伯,你又把客人嚇著了吧?叫你別出門迎客,總不聽。”隨著話聲,從門裡刮出一個柳色身影,竟是個夏人女子,她那明豔絢麗的模樣襯著背後黑魁魁的門廊更顯怪異,看得明霄和雙福都渾身一震,那女子看到他們也是驚怔不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驀地勾唇笑了,“亞伯,我就說今兒刮東風,有貴客,這不就來了,兩位客官,快請進吧,眼瞅著雨就下來了。”
年輕女子俏生生地倚著門框,睃眼笑望著他們,身上的柳色綾子裙隨風鼓盪,好似一隻春日的黃鶯棲息在殘垣之上。
“聽姑娘的口音像是錦州人士,怎麼在此開店呢?”雙福快走一步斜擋在明霄身前,戒備地看著面前俊俏的女子。
女子微愣,噗地一聲笑了,“這位老伯好見識,奴家確是錦州人士,自小離家,天涯飄萍一般,能在此處落腳苟活於世已經謝天謝地了,唉”女子說著悲慘的身世,嘴角依然含著點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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