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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記憶?
衡錦咧嘴一笑,狀似不經意地說著:“這些年,衛恆像個瘋子似的派我們到處找你,他自己也天涯海角地四處搜尋,可都一無所獲,我已是將死之人,當年卻被你連累至深,你現在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我瞑目。”
衡錦說得滿不在意,不知怎的,聽在無殤耳中卻更顯淒涼,“當年是師傅救的我”衛無殤輕聲回答,話音剛落,神船就猛烈地抖動起來,好似遇到激流,無殤不妨,趔趄著向船外摔去,衡錦掣肘一拐霍地將他攬住,胸中砰砰砰地疾跳著,——真想一口將他吞下肚,如此便可保他平安了。
“你死也不願和衛恆在一起卻允許一個陌生人以身為藥你”衡錦說不下去了,太陽穴鼓起,頸側的脈管凸現,——當年噬骨仙給衛無殤用的恆春是最烈的春藥,並無解藥,只能以男子陽精暫解,每至月圓必發,發作時只能與男子交合續命。
“呃,不不不,不是這樣,師傅他身負異稟,他我我早就祛毒了你”衛無殤情急地辯解,卻一下子想起身後坐著的明霄和雙福,驀地頓住,無法再說下去。
“呵呵呵他果然身負異稟真管用竟能完全替你解毒呵呵呵怪不得”衡錦嗬嗬笑著,笑聲苦澀,他倏地鎖緊長眉,不容置疑地說道:“你坐到船篷裡去,我們被人飈上了,我要想辦法甩掉尾巴。”
“什麼?衡先生,你是說天上那隻鷹?”明霄抬頭望向蒼雲翻卷的峽頂。
“那可不是普通的鷹,那是大漠上最兇悍的隼王,可獵食狼豹,馴養熟了,能幫著主人捕獵追蹤。”衡錦冷冷地說著,一邊奮力駕船,穿行於激流險灘之間,“這裡長峽水急,無處藏匿,恐怕一時甩不掉它,只能等上岸再說了。”
“舅父,難道鸞生馴養了隼王?”明霄振聲問道。衛無殤飄身坐到船篷另一側,雙眉緊皺,苦惱地搖搖頭,“這些日子他與我不在一起,我我對他現在的情況知之甚少”
“他不用馴養隼王,他自己就是一隻隼王。”衡錦金眸一暗,想起那個少年,喉頭裡忽然泛起一陣腥甜,碧火毒蠢蠢欲動,冰火兩重天又在體內衝撞,衡錦勉力壓抑著四肢百骸中橫衝亂撞的真氣,只覺身體正被凌遲撕裂。
“衡先生——”
“你怎麼了?可是餘毒又發了?”望著船頭搖搖欲墜的身影,明霄和衛無殤同時驚撥出聲。
險灘
驚呼聲炸響在半空,餘音錚錚,一排怒浪撲來,惡勢洶洶,瞬間便將小船卷向江心的巨漩,衡錦才深吸口氣,就如被敲碎了骨節的瓷偶,忽地騰空衝出船艏,直直跌入激流。
“阿恆——”衛無殤狂聲呼叫,倏地躍身而起飛撲進江中,像股絕望的風,義無反顧地追隨著白浪惡水中載浮載沉的身影。
“舅父,衡先生——”明霄驚駭莫名,撲在船側探身高喊著,卻被雙福緊緊拉住了腰身,“鸞哥兒,不可,絕不可冒險!”雙福嘶叫著,奮力抱住明霄。
失去操控的神駁子像個陀螺捲進漩渦劇烈打轉,眼看便要撞向崖邊嶙峋的亂石,雙福一咬牙騰身而起飛上船艏,左右手分別抓緊長梢和船槳,學著衡錦的樣子運臂揮槳,試圖將小船駛出漩渦。
“雙福,小心!”明霄叫著一邊努力抓緊船舷,穩住顛簸搖盪的船身。
“鸞哥兒,你坐穩了!萬一有事不要管我,一定抓住船舷!”雙福百忙中仍不忘囑咐明霄,他在南楚大興宮中就是有名的撐船好手,本身又功力高深,生死存亡間,神力自然生髮竟漸漸地將小船撐出急漩,“鸞哥兒,咱們有救了!”
雙福凝立船頭,高聲長嘯,奮力控船與湍急的激流抗衡,那一剎那,明霄遠遠望去,忽覺雙福老邁佝僂的身軀又重新煥發了神采。
“雙福,你可看見他們倆的蹤影?還還有希望嗎?”明霄失聲驚問,牙齒打顫嘴唇哆嗦,他怎能料到為了給衡錦解毒竟斷送了他的性命,連衛無殤都一起做了陪葬。
雙福咬緊牙關,黯然地搜尋著江面,逝水滔滔,哪裡還有人的蹤影,“鸞哥兒,水流太急,早就將他們衝得遠了,不過,前面很快就到野陵渡了,水勢也會變緩,他們興許還有救。”
雙福寬慰著明霄,這些天變故不斷,明霄身心交瘁,早已處於崩潰的邊緣,雙福雖然不知道在柳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明霄卻偶爾問起了武王與真顏郡主的過往,儘管只是故作不經意的旁敲側擊,雙福也覺得不可思議。
明霄抬頭望天,見鉛雲翻滾,霧靄騰繞,如大敵壓境一般,不禁心底一沉,“雙福,我看天色昏暗,似乎風雨來襲,不知能否在變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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