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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隊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繼續戒備,自己則拖著他的遠端狙擊步槍快速的從隱蔽的山腰跑了下來。
“雨晴”聲音低沉隱忍著疼惜。
陸雨晴呆呆傻傻的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高大偉岸的身影,滿臉的油彩,他渾身全副武裝,只不過又用了很多樹枝偽裝在身上。雨晴一時沒反應過來,應該也可以說是不敢相信,就這麼目光呆滯的望著,然後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從那紅腫的眼睛泊泊流了下來。陸明城以為她嚇傻了,心裡不是滋味,大步躍到她跟前,一把將妹妹圈進懷裡,終於陸雨晴在那寬厚熟悉的懷裡嚎啕大哭,真真的震山懾林,驚走飛鳥無數。
正在清泉旁取水的蘇夏一聽這聲,心裡嗖的一緊,雨晴有危險!直接將裝滿水的帽子倒了過來,又卡回頭上,從路邊順了個胳膊粗的樹幹,就步履飛速的往回趕,事後她回憶,好似自己這輩子也沒幾次像這麼快過,要不是情緒太緊張,之後也不會那麼勇猛,完全沒看清楚狀況呃也不會被傷的那麼重。
從山腰上大勇的角度,只看見一個穿的烏七八糟的小年輕,戴了個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寬大帽子,倒提了跟粗棍子,直奔著他們的隊長而去。大勇調了調槍口,虞樂卻突然躥到他旁邊,用手輕輕將槍推到一邊,倆人相視一笑,焉壞焉壞的等著看好戲。話說他們陸隊可是號稱應激反應、作戰效果、突發敵情應變都是滿分的。
曾被全特戰隊贊為靈敏如獵豹的陸明城雖被自家妹妹熊抱著,但怎麼可能沒察覺身後的動靜呢,軍人的訓練本能已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速度轉身一個擒拿手直接捏住了偷襲者的手腕,往跟前一帶背轉身,反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肘部脫臼,棍棒也應聲掉下。蘇夏痛極,但性命攸關也顧不了那麼多,用還能動的左手摸了身上的手槍。陸明城怒急,想著劫匪委實可惡,當下也未手下留情,單手扣了她的手槍,直接將人狠狠拋了出去。
倆人的對抗反應也就是在幾秒之間,在眾人還未回過神時,那個小青年已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砸在另一邊的岩石上,那落在一邊的帽子,黑的發,伴著從岩石上泊泊流出的紅的血。
是要死了嗎?她已分不清幻境還是重影,只看見一雙獵豹的眼睛,銳利的盯著她,努力掙了掙,“對不起雨晴”微抬起的左手也隨著她眼睛的合上而無力的垂了下來
“蘇夏啊”陸雨晴連滾帶爬撲到她的跟前,雙手觸及,猩紅的鮮血刺了她的眼,燙了她的顫抖的雙手。
蘇夏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光怪陸離,有很多張臉交錯著混亂著,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是在呼喊她嗎?她想應聲,可是卻無法應答,她感覺靈魂在抽離,似乎飄蕩起來了,但很快有種很強的墜落感,之後便完全失去知覺了
“衛國夏琴唉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唉!臭小子那麼多年的作戰訓練全是白練了情況怎麼樣了”有柺杖跺著地板的聲音,老人的聲音鏗鏘有力,但也滿含焦慮擔憂。
“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們”之後便是隱忍的抽泣聲,後來哭聲越來越大。似乎有人呵斥了什麼,她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好吵好吵
“她的左手怎麼攥的這麼緊,什麼東西?”陸家的大兒媳徐敏含著淚準備將蘇夏露在外邊的手放進被窩,但看見手中似乎攥了個布塊什麼的,“醫生說那是她潛意識的本能反應,不能強掰,否則會傷了她。”蘇師長嘆了口氣說道,“我看著倒像是作戰服上的布料”眾人面色暗了暗
“老哥,嫂子,你們養了個好閨女啊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謝你們,”左市長緊握著蘇師長的手和他握了很久。
“蘇夏蘇夏你醒醒”好像有誰輕聲在她耳邊溫柔的呼喊著她,壓抑不住的顫抖。
“振軍,浩然,我們該走了,老哥嫂子,你們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啊,你們要是垮了唉!”
“蘇猴子嗚嗚你到底要什麼時候醒啊嗚嗚,你醒來好不好,我哥都被我爺爺關禁閉了,我也被罰檢討思過,你怎麼可以還心安理得睡得這麼香呢,你醒來啊,我把我爸媽給的錢以後全給你好不好?不夠的話,我把我以後繼承的家業分你一半好不好?嗚嗚我現在很好,你醒來啊”雨晴這段時間隔三差五的來蘇夏的病房內布雨,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發現蘇夏正瞪大了眼睛無神的望著她,“啊!爸媽,來人啊醒了!醒了!”嘈雜而急切的腳步聲,滿滿圍在病床的四周,或喜極而泣,或期盼驚慌,但是她的雙眼又慢慢無力的合上。軍醫很快趕了進來,用手電筒照了蘇夏的瞳孔後,無奈的搖搖頭,“只是應急反應,並沒有甦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