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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遊布好菜餚,又取出兩罈美酒,拍開泥蓋:“落什麼難,休要無病呻吟!且不說仙宗刁難,就是真有其事,以祭酒對你的看重,還不是要拼力保你。”
秦簡接過罈子,訝道:“你最近酒量大增呀,喝得這麼豪氣。”
樸遊苦笑道:“這美酒喝一天少一天,尤其是老同窗對飲,機會沒幾次了。真願從此長醉不復醒,去掉一切煩惱!”
秦簡重重頓下酒罈,一臉不歡:“休要胡說,祭酒大人也會出錯!眼下惡蛟已敗,海上再無刀兵,誰能取你性命。”
樸遊喃喃自語著:“振翼悲鳴,雲龍入海,君子遠水,慎之勿忘。”他揚聲大笑,捧起酒罈長飲一氣,“小秦,讖語還有前半闋,你想知道麼?”
秦簡心中一動,目不交睫,凝視著樸遊。也許這前半闋,才是問題的關鍵。也許所有的謎團,都會因此層層破開。
樸遊又鯨吸一氣,忽然搖頭道:“眼前還不是告訴你的時機,且待我臨死之前吧!”他的眸子不復清澈,一剎那間,迷茫驚惶像水霧一樣浮上,加上滿臉通紅的醉意,迥異於平時從容淡定。
秦簡心中一震,樸遊素以儒學自持,最講究臨事不驚,這樣的失態可從未有過。他一定知道什麼!秦簡暗自忖道。但他深知樸遊秉性,若是打定主意不說,任自己如何敲打也不管用。一時兩人默默對飲。
|5|“你早知道老軒轅身份吧?”秦簡突然問道。
|1|樸遊略一遲疑,答道:“我只知他是逆鱗中人,至於惡蛟船主,倒是方才現身才知道。”
|7|秦簡詞鋒如刀,緊接逼問:“以你的性情,決不會加入逆鱗。而逆鱗組織最講究守秘,即便親如父子兄弟,也不能透露知曉,你是如何知道的?”
|z|樸遊醉眼斜睨,忽然振衣而起,冷笑道:“你管這多作甚!你只須知道,我對燕蓀的深情,決不遜你少許。如果我一定會死,也是守護燕蓀而死。”說到最後,他近乎是開吼,從未有過的聲調。
|小|秦簡呆若木雞,從未想到這溫文爾雅的男子,能有如此雷霆一怒。許是積了八年的怨氣,瞬息之間爆發而出,才讓他如此失態。
|說|榻上傳來響動,卻是洪閔睡眼惺忪,震驚地望著兩人。樸遊自失一笑,望著秦簡囁努嘴唇,卻最終沒有說話,抱著酒罈子,邊喝邊走,須臾離艙遠去。
|網|“這傢伙也會發怒!抽莫非不是被你搶了老婆吧?”洪閔打著哈欠,隨口問道。不料卻正中秦簡痛腳,登時這個嬉笑無忌的傢伙也翻臉了:“閉嘴,睡覺!”心煩意亂之下,索性一舉掠上前去,拍中洪胖子睡穴,讓他徹底昏睡。
夜闌人靜,羽飆號底艙中一燈如豆,昏黃光暈隨著風浪飄搖,讓規整的陳設粗礪起來。一具具屍體並排放置,用白布包裹著,鋪滿了整個底艙。陰森森的寒氣滲入艙板,竟結出薄薄霜花。乍看之下,底艙如地獄般森然可怖。
艙門無風自動,悄無聲息開啟。白色身影鬼魅般飄進,連微風也不帶動一絲。他四下略作張望,便掀開一方白布。藉著微弱的燈光,他看到那具驍天騎屍骸,被厚重冰塊裹在其中,臉色蒼白若紙,眼睛猶瞪得老大,似要突眶而出。
一切都與尋常屍體無異,但他卻再次感到,詭異而龐大的力量在殘骸中洶湧,隨時要破體而出。驍天騎已死去多時,生機寂滅,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他釋放出領域之力,仍無法探察究竟。
冷冷一笑,他運少陽內力於手,一股熾熱之氣湧出,就要將冰塊融化。他打定主意,即使將屍體剖成碎片,也要探察個究竟。
就在此時,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從角落響起:“秦簡,你要作甚?仙宗謖下雖隔如淵壑,但死者何辜,你竟要侮辱烈士?”
來者正是秦簡,他夜深難寐,始終為不安困擾,遂冒著奇險,潛入底艙之中,欲從屍體著手,將謎題查個究竟。這聲音突如其來,又在這般險地,饒是以他的鎮定,也嚇得一個哆嗦,將艙板灼黑一塊。
循聲望去,只見角落中霍地立起一人,眉目間滿是英氣,赫然正是被罰面壁的扶湘。她冷冷地盯著秦簡,擇人而噬的目光,像被傷了幼崽的母獸。在她而言,這些壯士的屍骸凝結了仙宗的榮耀,現在竟有人妄圖褻瀆,真是十惡不赦之罪。
秦簡眉頭大皺,暗叫麻煩來了。碰上扶湘這樣的烈女,根本無任何道理可講。何況自己褻瀆仙宗烈士,這個罪名傳將出去,可比莫須有的間諜罪,要嚴重無數倍。指不定仙宗、謖下真會就此翻臉,刀兵之禍起於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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